路過加百列房門時,出於一種對自己信仰的崇敬,以及疑問和猶豫的心態,塞勒腳步停頓。
最終,他搖了搖頭,打算來日尋找教皇,詢問內心的疑惑。
塞勒同為光明屬性,加入教廷後,多年侍奉加百列,兩人之間在一牆之隔的地方休息,彼此的精神力在空氣中產生共鳴。
……塞勒從沒想到,他在陷入睡眠後,會來到教皇的夢境。
在神聖的教堂中,他看到了天使長與往日不同的一面。
塞勒的夢境不間斷地閃回各種各樣的畫面——教堂初遇,對抗惡魔時互相生出的默契和情愫,得知聖女背叛後,那場禁忌的馬車遊行。
塞勒閉上眼,他手掌緊握,深深蹙眉,嘗試離開夢境。
可是無法做到。
……腦海里,眼前,全是虞嚮導。
第151章
虞鯉不知道塞勒副隊正在面對什麼。
現在是七月中旬,聯邦的夏季,然而北地終年寒冷,就算在夏天,夜間的溫度也在零下。
房間開著暖氣,狹窄的單人床鋪著厚厚的羊絨被,很有安全感。
虞鯉穿著長裙和棉襪,窸窸窣窣地鑽進被子裡,睏倦舒適地閉上眼。
……在安全的環境好好休息吧。
……
「你們覺得虞鯉小姐怎麼樣?」
塞勒家族的莊園很大,有足夠的房間供哨兵們休息,某間四人居室里,白虎青年辮子垂在肩前,雙手墊在腦後,長腿交疊,悠閒問道。
他脫去外套,身穿勁裝制式的作戰服,單兵隊制服的領口較低,正好露出系在脖頸的監控環。
虞鯉將標記印在男人們胸膛的溝壑陰影上方,描畫出了視覺中心。帶著若有若無的色氣,讓人分外想撥開他們的低V領口,探尋衣物下方的景色。
「臨時標記快要消除了,這次回去後,她應該會從單兵隊裡挑選隊員標記吧?」
艾洛加問道。
賽共眉眼冷淡,轉身背對同事,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
猞猁哨兵安德盤著腿,笑眯眯托著下巴,妹妹頭頂的一對貓耳愉悅晃動:「我喜歡她的氣質,但真要被她標記的話,有些麻煩。」
「我也不喜歡被嚮導束縛。」艾洛加拋玩著自己的小辮子,說道。
「她身邊那麼多男人,我們要是湊上去,豈不是成了她靠後的選擇。」
大貓是驕傲兇猛的動物,又通常是獨居,行事隨心所欲。
他們自恃武力強大,喜愛的東西靠爭靠搶也要得到手,絕沒有與同性共享的概念。
「你們怎麼想?」阿斯蒙脫下上半身的作戰服,做完一千個伏地挺身,起身。
男人脊背線條強勁流暢,青筋鼓動,流淌著荷爾蒙味道的汗水,狼尾發微濕地貼在後頸。
賽共冷冷地先回了一句「無聊」,似乎很不在意。
艾洛加說:「我們對她有用,她也要對我們展露不同吧?」
「比如?」
艾洛加手臂搭在欄杆上,笑了笑:「這就是我的個人願望了,聽說古東國養貓還需要下聘禮,要養我們這群貓,每周至少抽出五天陪我們吧,紀念日和小禮物都不能少。」
「我想讓她主動一些。」
與隊長以撒的痴纏不同,他的隊員們更有貓科的性格,有點小脾氣,雖然喜歡人類,有時候的態度卻若即若離。
他們露出肉墊,翻出肚皮,躺在高高的柜子上,尾巴漫不經心地甩動,就是要讓虞鯉看得見摸不到。
太容易得到的事物總是不會令人珍惜。
以撒就是個極佳的負面例子。
阿斯蒙聞言,紅眸里的陰暗情緒微微消散,心裡不再把這群同事當成對手。
如果他們都像賽共這般口是心非,只會把自己越推越遠,事實證明,像隊長那樣伺機勾引,即便被嘲諷也要又爭又搶,最終才能得到獎勵。
「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阿斯蒙將襯衫系在皮帶間,開門。
「穿成這樣出去?」賽共側頭,瞥來警覺的視線。
阿斯蒙的精神體是雪豹,生活在雪地里的斑點大貓,皮毛耐寒,不覺得零下幾度露出腹肌出門有什麼問題。
他握著門把,笑道:「正好鍛鍊身體。」
……
像阿斯蒙這樣找藉口出門的哨兵不止一人。
睡夢中,虞鯉莫名覺得這個單人床越睡越擠。
起初,有毛茸茸的物體描摹過她的眉眼,臉頰,像是某種隱秘而實驗性的探索。落在她唇間時,羽毛停留了許久。
虞鯉「唔」了一聲,唇瓣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