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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流這些畫面,一般是把「回憶、幻想、潛意識」這些現實當中不存在,只存在於人腦的東西,用攝像頭記錄下來,展現給大家看。

於是,全場觀眾都能夠看到,小陵的內心是多麼的黑暗、狹小、封閉式。

神秘人——象徵著審問者。

它一開始出於黑暗當中,沒有具體的形象,所以它可以是任何人。

黑白配色——象徵著悲傷絕望。

小陵頭頂的天窗的頂光:

光從上往下照——象徵著權威壓迫。同時也是審判之光。

光只把沈昭陵一個人照亮,而房間裡其他地方還是黑暗——象徵著沈昭陵內心的孤獨和疏離。

作為一個極具象徵性的場景,這個用法非常富有力度。

但它好的地方還不止這一點,但它上一個鏡頭,還是「螢之死」。

在「螢的死亡」這一幕當中,沈昭陵用了一個隱喻蒙太奇,用落日隱喻螢的墜落。

落日那金黃色的配色,還有交響樂的使用,使得場面顯得絢麗又宏大。

這一幕的情緒渲染力極強,完全符合「高潮」的特點。

所以賽場上進行到這一時刻的時候,全場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

大家全都被這個場景給感染到了,鴉雀無聲。

但緊接著,下一幕,也就是第四幕——結局,「小黑屋」場景。

現實真正發生過的場景,變成了小陵腦海中幻想的場景。

廣闊無垠的沙漠,變成了狹窄封閉的房間。

金黃的落日大漠,變成了極致的黑白。

宏大的交響樂,變成了靜謐的室內音。

不斷剪輯切換的鏡頭,變成一張幾乎靜止的圖片。

(如果不是沈昭陵偶爾有一些小動作的話,楊柳枝幾乎以為顯示屏上不是視頻,而是一張圖片……)

……

這一切的一切,都彰顯了,第三幕,和第四幕,完全是兩種風格的極端對比。

所以第四幕一出現的時候,楊柳枝的大腦就直接卡頓了一下!

*

幕之間對比性場景風格的切換,是第一個讓她深刻的點。第二個,就是剛才醫生和沈昭陵對話的那一幕。

一個正常的導演,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世界上99%的導演,在拍攝醫生和沈昭陵對話的那一段,都會使用「正反打鏡頭」。

所謂「正反打鏡頭」,簡單來說,就是兩個人面對面進行對話的時候,鏡頭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切換。

在這個場景當中,醫生和沈昭陵對話,那么正常導演的拍攝邏輯就應該是:

醫生說話的時候,鏡頭拍醫生的上半身。

沈昭陵說話的時候,鏡頭拍沈昭陵的上半身。

誰說話就拍誰的臉。比如如果鏡頭對準醫生的右臉,拍攝出醫生往左看,那麼沈昭陵就往右看。

如果醫生往右看,沈昭陵就往左看。

這樣鏡頭銜接起來之後,在視覺上,就好像兩個人在對視一樣。兩個人的景別一致,而目光相反。

此時截圖的話,會發現這兩張圖片,除了角色不一樣,幾乎完全「對稱」!

這是導演們使用次數最多、也是最實用的一種對話拍攝辦法。

但……

小玫瑰顯然又打破了這條規則,而獨闢蹊徑!

(首先,楊柳枝內心非常清楚,小玫瑰肯定是懂「正反打鏡頭」的,並不是他不會用。畢竟這其實沒什麼難度。

(何況之前螢和陵對話的時候,小玫瑰就用的「正反打」,鏡頭切換非常流暢熟練。)

而在醫生和沈昭陵的對話場景中,小玫瑰的做法卻是:

醫生說話的時候,拍攝醫生說話的正臉,只露出上半身。

沈昭陵說話的時候,卻拍攝沈昭陵的背影,露出全身。

也就是:

醫生說話鏡頭——

景別:近景。(肩部以上)

拍攝角度:正面。

沈昭陵說話鏡頭——

景別:全景。(全身)

拍攝角度:背面。

這兩個鏡頭的大小、位置都完全不一樣,銜接起來看起來就特別的奇怪失衡。

可是,卻也造成了非常奇異的效果。

由於醫生是看著鏡頭說話的,而且離鏡頭特別近,這就導致他好像是在看著觀眾在說話的。

他不只是在看著沈昭陵,也是在看著觀眾,不止審問沈昭陵,也在審問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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