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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陵:「……」

「人太多了,不好意思。」沈昭陵趕緊跟美女道歉。

並在心裡腹誹,這麼擠,看個屁美術啊!

為了更好的欣賞那些美術作品,他把墨鏡摘了下來,好觀賞它們的色彩。

然後發現這些畫作大多數在淮映勿的家裡就見過。

淮映勿家裡的書房上,就有螢的畫冊。只不過一個大,一個小。一個是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個是被印在圖紙上。

可即便見過,親眼目睹的時候,依然非常震撼。

眼前的畫只畫了一個花瓶,看起來構圖很簡單——中心點構圖。

可是那種濃烈的色彩,完全扭曲了現實當中原本的顏色。

粉色的花瓣!!克萊因藍色的花瓣!青色的花瓣!……

各種完全不可能的顏色,混合在一朵花束之上。

在這裡,現實被扭曲了。桌面上是不平整的,牆是歪斜的。顏色也是不合常理的。

可是……

並不會讓人覺得那種真實很重要,因為這種濃烈的顏色,所呈現出的藝術表現力,已經完全概括了一切。

讓人擁有一切。

就像沈昭陵自己《立體機》的時候,他知道那種奇怪機器的出現,完全不符合現實常理。

小螢對小陵的愛,也偏執瘋魔到讓人難以接受。不像個正常人。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讓人感受到那種瘋狂又扭曲的感情,足以超越藝術和生命,就可以了。

在那個畫的下面,寫著:

「作品:《失常》

「畫家:螢

「野獸派作品。

「畫家以狂野的色彩、粗狂的筆觸,顛覆傳統美術規則的透視與細節,展現一場淋漓盡致的色彩暴政。」

「……」

沈昭陵靜默了一瞬。

野獸派,確實像野獸一樣狂野。

這幅作品並沒有標價,不過旁邊寫著:「待售賣」。

這麼好看的畫也要賣掉嗎?

沈昭陵覺得留著掛在酒店的客廳里也挺好的。

淮映勿可真是個敗家老爺們!

沈昭陵咬了咬牙。

【……不只是這一副,別的作品也要賣掉。在新聞里說,今天展館裡面展出的一百幅美術作品,全都要賣掉,一個不剩。

【作品沒有底價,第一天只是展出,第二天開始會陸陸續續開始拍賣。誰出價高,誰就得。】

「……」

沈昭陵再次驚呆了:「全都?」

【全都。一個不留。

【我猜他應該是把家裡的那些畫全都往這邊搬過來了,這麼多,估計是用星際列車託運的。】

「他瘋了!」

沈昭陵怎麼也想不明白,淮映勿之前一個畫都不賣,為什麼現在全都要賣掉。

難道是真的缺錢了?

可看淮映勿一天也沒有什麼大的支出。

淮映勿不像其他公子哥一樣,喜歡邀請美女去飛船上,沒事跳跳舞開開party什麼的。

他的快樂很簡單,一朵貝殼花,一隻迷你小白兔,都能讓淮映勿高興好久好久,覺得很新奇,很有趣。

淮映勿也不是什麼很虛榮,愛炫耀的人,從來不買什麼豪宅星艦充體面。

就連他們倆出門,開的也都是路邊的自助車,遇到什麼車就開什麼。

沈昭陵還真是想不通,淮映勿要突然一下子賣掉這麼多東西。

難不成淮映勿瞞著自己去賭博了……

然後欠了一大筆錢。不敢跟自己說,所以打算偷偷把畫賣掉,補上這個窟窿?

「哼。」

沈昭陵冷哼了一聲,用手指敲了一下畫作的玻璃表面,離開了這幅畫。

他並不像這裡大多數人一樣,盤踞在作品面前觀賞那些繪畫的細節。

事實上,他覺得有點無聊。淮映勿那臭小子不在他耳邊念叨,總讓他覺得少了點什麼。

尤其是這是淮映勿的畫,那就應該讓淮映勿在他耳邊親口告訴他。

淮映勿當初是以什麼素材畫的,是怎麼構思的。

那是在一個怎樣的早晨,什麼地點,他看見了那個花瓶,然後決定把他畫下來。

那些色彩,都分別代表著那些情緒,擁有哪些看不見的隱喻。

沈昭陵其實可以感受到,但他現在不想自己去探究這些東西。

只要他和淮映勿在一個空間裡,那淮映勿就該圍在他身邊才是。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淮映勿高高地站在台上。被無數攝像頭圍著,人群簇擁,光芒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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