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映勿坐在自己左邊,並不說話,眼神空洞地看著地板,用舌頭頂了一下自己的虎牙。
「你怎麼了。」沈昭陵突然很想問問他。
「沒事。」
「你倆很久沒見了吧。」
「在新聞里沒少看見他,但在現場,那得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把我認出來。」
「也許是你跟你媽長得太像了,他看你看呆了。」
淮映勿「呵呵」了兩聲,看起來心情很差。
沈昭陵看著他,心裡不得勁:「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他自己不應該這麼直接地問,但經過這些天和淮映勿的相處,他已經忘記該如何拐彎抹角了。
只有簡單,和直接。
「沒有啊。」淮映勿神色淡淡的。
沈昭陵還是不相信,表示:「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淮映勿看著他:「講吧。」
「……」沈昭陵想了一想,笑話,冷笑話也行。
可他從來不收集這些東西,只能現場編造一個。
想一想,想一想……
「想不出來……」沈昭陵老實地承認道,深呼吸一口氣。他根本就不會逗人。
「……」淮映勿抿嘴笑了,「行,挺好笑的。」
然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沈昭陵喪氣道:「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很蠢。」
「把別人蠢笑也是一種天賦。」
「……」
沈昭陵已經無言以對。
*
不久後。
「這個,給你。」淮映勿突然從衣服兜里拿出來了一張牛皮紙。
仔細看,應該是一張信件。
塞在了沈昭陵胸口的西裝口袋裡面。讓他貼身帶著。
「又是一張錦囊妙計?還是給我出的題啊,淮大藝術家。」
淮映勿總喜歡搞一些奇奇怪怪的藝術想法。
每次比賽之前,給他信件的這個動作,就很接近於行為藝術。
「是一種傳承嗎?還是教育?」沈昭陵接著挑眉問。
「是情書。」淮映勿分外明媚笑了起來。
「……」
「收好它吧,就算沒有機會打開也沒有關係。不管你在什麼地方,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就夠了。」
「你真的更比我更適合去上面演講。」沈昭陵佩服不已,「你這張嘴就跟抹了蜜一樣。一會一個說話。」
沈昭陵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收好它。
淮映勿則搖搖頭:「我可不喜歡欺負小孩。」
*
不一會兒,長脖子和小銀也從後門擠過來,坐在了他倆身後。
然後之前那個美麗的女主持人,再次上台,發表講話。
說了一下比賽規則:
「經過上一賽段百人試煉的角逐,如今一百個選手只剩了十個。他們憑藉出色的寫作能力和穩定心態,用自己的方式詮釋了『』燃燒』這一主題。以此獲得了觀眾和評委老師們的喜歡!讓我們給他們以最熱烈的掌聲。」
台下嘩啦嘩啦,鼓掌不停。
鼓掌結束之後,主持人接著說:「第二輪比賽叫作說書人。待會十個選手們介紹完畢之後。需要到後台的備戰區進行等待。
然後主辦方臨時從無數個寫作要求當中,抽籤抽出一個,作為今天的比賽要求。
「之後,選手們根據要求,在心裡構思自己的故事。先構思好的,可以率先出來,站在台上講述自己的故事。
「每個人限時十分鐘。到了規定時間還沒有講完的,會被強制下台。因此希望大家控制好規定的時長。」
……
「變態啊。」
「臥槽……」
「怎麼這麼嚇人呢。」
「我都不敢上去,我緊張。」
身後陸續有人在喊。
這一次,淮映勿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問沈昭陵是否緊張。而是問了一句:「你準備好了嗎。」
「嗯。」
「怎麼準備的,說給我聽。」
不用他問,這些東西,沈昭陵當然在比賽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沈昭陵:「雖然不知道具體要求是什麼。但是演講十分鐘,需要準備的故事字數,也就是兩千字到三千字左右,基本上也就是一章的字數。很少。是我寫過的故事當中,字數最少的一個。」
「嗯,然後呢?」淮映勿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