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盞想對方肯定是被曝出來的那些醜聞而躁了脾氣,她也不避著,就專門挑這些話讓她聽了難受。
「哦是嗎,Winni小姐再怎麼燒香拜佛,你那些偷漏.稅的醜聞能蓋得下去?你這掙錢的路都快斷了,不趕緊想其他法子,都自身難保了,難不成真要風餐露宿街頭啊。」
Winni被這番話氣得牙癢。
她來找卻盞算帳有部分原因是這次交流會名額,本來她被退函,謝淮銘已經替她爭取到了機會,結果誰能想到卻盞又被復函了,再加上什冬恩和自己的事情有些牽扯,所以,她自以為可以勝券在握的機會又拱手讓了出去。
實則不是讓,本就是卻盞手握的。
但Winni不平衡,憑什麼她能有這麼好的待遇和機會,她一出事,謝家、卻家,還有她那個名義聯姻的丈夫都向著她。
而她呢,喜歡孟擷卻得不到他正眼看她一眼,甚至,孟擷為了她自己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人都到鬼門關了,他那條命,為了她願意去死。
在娛樂圈子裡,她想要什麼受盡外來鄙夷臉色,委身資本,參加不想參加的飯局,為了喜歡的人做那麼多,可喜歡的人眼中只有她。
她更是親耳聽到孟擷對她說,他終身不娶。
她要恨死卻盞了!
「卻盞,我們走著瞧。」
在卻盞離開之時,Winni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冷然道了句。
她嫉妒她,那種醜惡的思想一旦冒出頭,生了根,必然得眼睜睜地看到她臉上露出那些痛苦不堪的模樣。
這樣,她的心裡才能平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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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卻盞接到了孟擷的一通電話,他得知她這兩天就要離開京城了,其實他想送送她,但傷並未愈,只能委託她來醫院和他見一面,恰好,工作上也有點事情找她談。
他的傷勢還在恢復,仍在住院期。
雖是談工作,但兩人畢竟是十多年的朋友,公事公辦沒錯,總歸也不好空著手。
卻盞提了一些水果和鮮花。
孟擷轉到了普通病房,看著她帶來的那些水果和鮮花,淡而溫和地笑了聲,「盞盞,我不吃芒果。」
卻盞整理水果的手頓住,她……忘記他芒果過敏了……
她橙子過敏,他記得清楚,她喜歡喝青提汁,他也記得清楚。
可是她對他,僅有一些朋友了解,具體到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甚至對什麼食物過敏都沒有往心裡去過。
卻盞說:「那就吃個蘋果吧,我幫你削。」
談完工作的事,孟擷聊到他們還在校園時期的回憶,「盞盞,你還記得嗎?」
「之前在校的時候,你說我們學校的紫櫻花開得很漂亮,當時你站在櫻花樹下,我幫你拍了很多照片,我擔心自己拍不好,可你卻每一張照片都喜歡。」
「孟擷,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很希望回到那時候,如果,你沒有遇到他……就更好了。」
孟擷說的他,是謝弦深。
他認為,是他的出現毀了他和卻盞。
在沒有遇到謝弦深之前,他們的生活很平靜,遇到他之後,他總是跟他搶她。
卻盞不想談這些,只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孟擷,「有冷涼忌口嗎,這個能不能吃?」
孟擷接過,「現在沒了。」
也因這一動作正好碰到她的手,兩人指尖相觸,他抬眸,「生病了嗎?手這麼涼。」
卻盞只搖頭。
兩人之間說的話不多,醫生查房進來提醒病人需要休息,卻盞也就離開了醫院。
但剛走出醫院沒多遠——
在她正前方的一條闊道遽然駛過數輛黑車,直線般疾速往她的方向衝刺縱軋。
卻盞要退身避開之時,車跡倏地轉變,各輛車身打圈兒似的將她嚴圍起來,左右的路全都被堵死。
難道是Winni?
這時,那輛令她再熟悉不過的勞斯萊斯浮影打開車門,卻盞視清車牌號,才恍惚不是別人。
「謝弦深。」
卻盞蹙眉,腹誹著罵他神經病,現在這個情況他又想怎麼樣,「你又鬧哪出?生怕別人不知道謝家的大少爺今天出了門是吧。」
男人走到她身前,無聲盯著她,薄冷的聲線滲透夜裡,「盞盞,你又去見他。」
「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