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他們好多天沒做,熟悉是因為還是他。
「靠過來。」謝弦深讓卻盞坐在他腿上,攬過她的肩膀壓在懷裡,「距離上次到現在,應該有段時間了。」
「卻盞,只有我碰過你這。」
她細眉蹙得緊,長睫下的茶眸動人惹憐,堪堪似一朵捧在手心嬌艷欲滴的花兒。
他攬她的那隻手臂反掌卡在她下巴,迫使與他對視,眸半低,輕描淡寫的語氣附在她耳邊:「不能輕……」
「閉嘴……」
她的想法是對的,現在,她全然感受不到其他,那些心亂繁冗的事情,愛.欲襲來時全都消散殆盡。
「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嗎?」
他之前就說過,孟家那兩兄弟對她別有用心,她卻不信,還為了這個跟他吵架,「當初我說的話,為什麼不聽?」
「不聽話,要怎麼樣?」
「……唔。」
這時,手機震感隱隱。
卻盞睜眼想尋聲源,可涌在眸底的水霧升溫漫上來,她視線更模糊不清。
謝弦深伸臂一撈拿過她放在枕邊的手機,睇清備註,他淡哂一聲輕蔑的笑。
頓兩三秒鐘,男人側頭與她低唇耳語,嗓音深捱狎昵:「小點兒聲,別被發現了。」
而後滑過接聽鍵,按下免提,機身越揚弧度扔向床尾。
她夠不到的位置。
「盞盞。」
哪怕聲音被電流稀釋,看不到來電人信息,卻盞僅憑聲音也能認出是誰。
孟擷在電話那頭,「這麼晚了,有打擾你嗎?」
卻盞沒回,偏偏孟擷那邊又問了句:「盞盞,你還在嗎?我看通話是在進行中。」
她在他懷裡盱眙,淺茶色的眸子上溢絲縷慍氣,明晃晃瞪他,緋唇緊緊抿成直線。
也威脅他趕緊把電話掛掉。
「餵?盞盞?」
謝弦深把她的一切反應和神色盡收眼底,似觀賞什麼好玩的事,氣音同她說:「說話啊,他等著你呢。」
孟擷叫了她很多聲卻盞的名字,卻盞默然許久才終於咬字,連不成句:「……我、在。孟擷……我想……」
她想說她困了,想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盞盞,我回去好好想了想,自己也反思了……確實是我太著急,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一心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她要說的話被打斷。
孟擷後面說的什麼,卻盞已經無心去聽,也靜不了心。
胸腔發出的震震波動擊潰防線。
孟擷問她怎麼了,聽聲音很難受的樣子。
卻盞只搖頭,說沒事。
等孟擷把話說得差不多,電話那邊,他還沒掛斷。
卻盞身骨卸力後仰著頸,半躺在謝弦深懷中,神志和意識仿佛被摁進了深水裡。
「……孟擷,我、累了,要睡覺……」
她強撐著說完這麼一句話,聽到孟擷溫和嗯了聲,說了句晚安,電話終於掛斷。
手機界面自危險領域退出。
將要熄屏的那瞬,男人才抬起頭。
懷裡的她薄身軟得像汪水,落肩,仰著頸,頸線連接鎖骨的線條流暢細白,紅唇一翕一張敞開呼吸道喘著滾灼的氣,力氣好似都褪盡了,以往烈性子的她連反抗都沒了半分。
「表現很好。」
卻盞腦袋裡一片空白,氣和霧雙雙廝殺飛濺的血蒙蔽她雙眼,聽覺也被剝奪,謝弦深說的什麼,她沒聽清一個字。
唯一能感受到的觸感,是他像抱小孩子一樣托回她的肩膀,往他懷裡送得更緊。
溫涼的薄唇再次貼到她唇上,反掌卡在她雙頰讓她張唇,吻密的水聲不加絲毫遮掩,連同意識也瞬間被喚醒,後驚,恢復了些許力氣的雙臂隔擋在兩人之間。
「沒讓你、親……!」
她無論怎麼打他,搡他,他都巍然不動繼續和她接吻。
那吻來勢洶洶,卻盞幾乎無從招架。
「怎麼和他說那麼多話。嗯?」
吻退開,瀕臨窒息的呼吸層重注氧氣,然而分開時間過短,她沒來得及溢音,又再度迫入他的吻。
「三句話,盞盞打算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