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他，目光短暫止停一刻，他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就是故意裝不知道，「怎麼了嗎？」
短短的幾個字，印白一聽心臟又是一怔。
他在裝不知道，他剛才明明看了一眼腳邊的東西，等她再次看向那個她現在沒辦法撿起來的東西表面，呼吸驟停。
辨清包裝，居然……是衛生棉！
掉什麼東西不好，非得……掉這個東西……
「不好意思。」
印白眨了眨眼睛，在緩和內心透析出來的羞赧，這種感覺漸漸蔓延到了手心，再之是指尖，隱隱發顫，「你能不能，讓一下？」
「這地兒寫你的名字了？」謝澈笑，顯然沒有讓開的意思，她剛才出言懟他，他覺得還挺有趣：「你剛才的氣勢可不像是現在這樣，不挺能懟人的麼？」
「……」
印白理虧，想了想，他確實沒什麼錯，只是問了她幾個問題，而這幾個問題也很正常。
可能，是自己不想跟他扯上太多聯繫，加之高中時期的事情影響，她對他不太友好，是要道歉。
「抱歉。」這聲道歉是真誠的，並無摻雜半點假意，印白又補充了一句：「我……剛剛不是有意的。」
她的聲音總是很輕，第一次見面對他說「謝謝」的時候也是，就像她的眼睛一樣，總是清亮，卻也透著股不敗的乖巧，是乖，但並不是那種普通的乖。
莫名吸引他。
「這不就對了。」而後，謝澈搭在膝蓋上的胳膊落下去，拿著那包衛生棉遞給了她，「東西給你。」
他撿起東西的時候，還挺細心，注意到包裝一角滾了幾道泥塵，伸手將塵埃輕輕拍掉才把東西物歸原主，卻又一頓，看到包裝的右下角寫著『清涼』和『香薰』的字眼，下意識地蹙眉，眸色也悄然無息發生了變化。
「？」
印白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遞給自己東西卻停住了動作，自己的手揚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有時間跟你男朋友說說吧。」
「？」
「像這類的女生用品不能買有香味和清涼的，對身體有害。」謝澈淡嗤了一聲，男朋友給女朋友買女生用品這樣的東西都不仔細看看嗎，那還真是不夠格，而後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兩句：「另外，買的時候注意看用品的原料成分，女孩子，就要對自己好一些。」
印白站在原地，聽謝澈說了含有哪幾種原料成分要避開買的，心裡不忍去扯走思緒在想：他作為男生，在這方面怎麼比女生懂得還要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謝澈看穿了她的想法，畢竟男生給女生說這些肯定有疑問在，「你說的沒錯，從我前女友那裡學到的。」
然後……學到的好用在現女友身上……
才不是！
這話是自己說的，他沿著大差不差的格式複述下來，她自然而然地便聯想到幾分鐘前。
他的意思，是把她當成現女友的定選了？
雖然這麼想是有點自戀，而且多此一舉。
印白回神，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擾亂了神經中樞，差點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可能是剛才蹲得久了，有些貧血。
身體經不住支撐向前一栽，往謝澈所在的方向倒去，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控制不住——
「小心。」謝澈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僅此一瞬間的觸碰，他的第一反應是，她太瘦了，肩膀的骨頭微微凸出，像是一把刃，刺了他掌心一記。
失去了慣性，印白下意識尋找支撐點以穩住身子，手心攀住了謝澈的肩膀才免了摔倒在地面，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以作緩神。
剛才，他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伴有著些許急切。
她，好久沒有聽到這種情緒了。
很久很久。
「貧血了吧。」謝澈說：「你要是一開始說話不那麼刺我就不會蹲那麼久了，怎麼樣，還暈不暈？」
「……」他的語氣懶散還欠揍，印白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又對他說了一聲「抱歉」。
「你怎麼這麼愛道歉？」
「……剛才這個情況，我不應該道歉嗎？」
「剛才那個情況，你也可以換成——」
謝澈沒有繼續說接下來要說的，給這句話留了個括號空題，似乎是要等她來把這個答案填寫完整。
可，她哪知道他要說什麼呢……
「換成，」印白不知不覺跟著謝澈的思路走，順著他引出的話題在猜測那個括號空題該是什麼答案，「——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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