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隨便問問,夏傾月也循著問題真誠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覺得……肩胛骨和手臂吧,我喜歡這兩個位置……」
「月月,救救我吧!」
夏傾月的話剛說到結尾,班央放棄了教單隗攝影,內心腹誹她同桌真的太笨了,給他說了好幾個點還是記不住,拍出來的星空要麼角度不行,要麼構光不行。
小跑到夏傾月身邊挽著她的手臂,「你都不知道單隗快要氣死我了,他的腦子在學習上還行,不用在學習、用在拍照方面真是一塌糊塗!本姑娘是教不了他了……」
「夏天,你來評評理。」單隗不服氣,他說他明明都按照班央交給她的來調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拍出來的星空沒個星空的樣子,「我多聽話啊,班班讓我調什麼我調什麼,結果她說我笨?」
「我不是讓你修修圖嘛!」
「參數不對?」
「當然不對!我都在一旁指導你該怎麼怎麼調,你非說調其他的合適,就是不按照我說的。」
兩人又開始了日常推拉戰,夏傾月在旁邊看著,偶爾說一兩句話緩和調節這對歡喜冤家的氣氛。
卻並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邊的江辭在看她,也許,是在想她說的那個紋身話題。
……
時間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幾人趁著空閒的間隙商量了一下登山安排。
要說夜晚登山的行人也有,登到山頂可以觀賞日出,但畢竟也存在安全隱患,而且在這時候的時間點再從半山腰出發登到山頂的話,約莫一兩個小時就夠了,離第二天日出的時間需要間隔七八個小時左右,等待日出的時間太長。
所以,他們商量從寺廟出來後直接坐纜車下山。
為此,班央有些慶幸,「終於不用爬山了,我還是不適合運動細胞,就跑到半山腰的那一段兒路程都累得夠嗆,我十分、一百分同意下山。」
「啊……」登山,單隗最想看的是日出,結果到頭來沒看到,爬山就爬了一半,「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朋友們?我們來都來了,不去山頂看看是不是有點兒可惜?深思啊,你說呢辭哥?」
話題的主動權遞到江辭這邊,投票商量的少數服從多數,只有單隗自己一票為少數,「你去也行,我們下山。」
他們討論的過程中,他看到夏傾月打了幾個哈欠,有點想困,應該是累到了。
聽到這,單隗連連搖頭,說了一萬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自己一個人太害怕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大部隊一起吧。」
沒一會兒,寺廟的人流量減少了很多,他們相繼進入寺廟,供香火,許願。
關於許願這點,單隗特地挑了個好的日子,所以才選的這天來源夷山登山。等許完願出來,他還念念不忘自己許的什麼願,希望神明顯靈可以幫他實現,也問班央許了什麼願望:「誒班班,你說說你剛才許了什麼願啊?」
「掃興。」要不是這裡是寺廟,班央很想翻個白眼回應單隗,「三歲小孩兒都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你還問我?找打嘛?」
夏傾月一頓,好在有班央的提醒,她還挺想問江辭許了什麼願望來著,那還是不問了。
江辭和夏傾月想的一樣,他也想問她,不知道他們許的願望是不是同一個方向的,或者類似的。
……
沿著返回的山路往下走了一段距離,他們走到纜車的停駐點,正好四個人,購了兩個纜車的票。
也像是自動默認了,夏傾月和江辭坐在一起,班央和單隗坐在了一起。
兩個小組一前一後坐上了纜車。
纜車索道橫山而建,縱越陡壁之間。
彼時暗夜遮蓋天際,藍黑一片,碎亮的星星掛在天空上此起彼伏地閃,像市區街道高懸的霓虹燈。
夏傾月和江辭坐在同一個纜車,之間距離相隔挺近,她注意到了,放在身側的手再往右一些就可以碰到江辭的胳膊,指尖輕顫了顫,放在口袋裡收了回去。
氣氛落針可聞,現在……好像也沒什麼話可以說,於是她就東看看西看看,視線向天空中移了些許,星星入眼。
好吧,她就是很想問他許的到底是什麼願望。
要怎麼開口呢……
夏傾月思考已而的空隙,身邊的一道輕嘆貫入她的聽力系統,仔細聽的話,他的聲音有些沉,也有些低。
下意識地,她側過身子將視線轉過。
江辭抬手放在了脖頸一側,也就是他被樹枝劃傷皮膚的那個位置,因為看不到,他指尖一落,恰好落在了傷痕的尾端。她心一緊,反駁似的告訴他說:「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