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黑,隱約模糊了前方每個人的樣貌,她停下腳步,觀察了十幾秒才看清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女人的模樣。
是饒侗。
「夏傾月。」饒侗的語氣還是和以往一樣,只要跟她說話,一字一言仍帶著對她的不屑:「是不是沒想到在這兒遇到我?遇到了,那只能說是老天爺給的緣分。」
緣分?
饒侗自己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想笑,什麼狗屁緣分啊,真實情況是她調查到了夏傾月今天下午會來盪台山和客戶談合作,特地算好了時間點等她的。
至於等她的目的,除了報復還能有什麼?
她就是看不得夏傾月這麼高高在上的樣子,是她讓她丟了工作,讓她在家裡丟了人,她在求職期間屢屢碰壁的時候,夏傾月卻坐著頂級品牌主設計師的位子,憑什麼?都是她害她這樣的,如果不是夏傾月,她怎麼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
饒侗笑了一聲,充斥著病態的譏諷,「還真是拜你所賜啊,我現在這個地步責任全都在你!」
「你說你那麼計較幹什麼?我不就是把你關在房間裡幾個小時嗎?是你先出手打我的!就為這麼點兒破事驚動了公司高層,把我給開除了,呵,你高興了吧!」
「饒侗,首先,是你先對我有言語攻擊。」夏傾月擺明事理,「你說的那些謠言捏造……」
「夠了!」饒侗怒斥,一步一步走向夏傾月:「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
「從在校的時候我就討厭你,我喜歡顧鶴,但他卻喜歡你、暗戀你,你知道那種自己喜歡的人喜歡別人是什麼樣的感受嗎?我那時候每天都在想,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你啊?無非就是家境沒你好,你是千金,一開始就在很多人望而不及的終點線,這一點也是我最討厭的!」
饒侗的步步緊逼,夏傾月半步不退。
都在京城,她想過她們很有可能會再次遇見,遇見了,難免對峙。
夏傾月穩了穩心神,想說什麼。
饒侗在下一刻開口,高傲的姿態:「夏傾月,這裡距停車場還有段距離,你想離開嗎?可是我擋了你的路啊。」
「要想離開,也簡單。」
饒侗轉了身,在其身後,遠處的烏雲卷攜著寒風仿佛凝成了一豎黑暗的噬源,肅恐,且陰晦。
她不以為意地甩了下把玩在手中的頭髮,故意放慢語調——
「你,跪下來求我。」
第96章 危險
饒侗這麼說, 無疑就是想把從夏傾月這裡收錄的恨怨通通回擊給後者,她太想看夏傾月跪在地上對她求饒的樣子了。
憑什麼夏傾月可以高高在上,這不公平!
她要想盡辦法用更不擇手段的方式在她的尊嚴上留下最難堪的屈辱, 對, 就是讓她抬不起頭。
這樣,她心裡才能舒坦啊。
見夏傾月不說話, 饒侗抬腳向前走了一步, 看著她那雙透亮的眸子, 如冰似的堅韌, 不妥協。
饒侗突然笑了一下, 唇角上揚的弧度嘲諷而鄙夷,兩手慢慢環著雙臂與夏傾月的目光正迎相撞,故意拋引激將:「不願意啊?我給了你選擇的路你不走, 那沒辦法了。」
「真是可惜。」
她繞在夏傾月周邊,視線審視,而後揚起手緩慢地放在夏傾月的右肩膀上,語氣飄然、得意:「你覺得,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你還有離開這裡的機會嗎?」
此話一落,夏傾月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不由得攥緊了幾分,心臟也因呼吸的短暫扼斷高頻更甚。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這個情形,夏傾月知道自己處於弱勢。
周遭待命的男人們一個個持著細長的鐵棍,全然被灰濛盡數籠絡的天際偶然降下一記光,碰撞棍端刺出冰冷至極的亮面, 像銳刀,也像箭矢。
瘋子, 饒侗就是個瘋子。
對方找來那麼多的人,同時還拿著武器來對付自己,想報復她,她沒想過後果嗎?
「你這麼做,」越是氣氛緊繃的此時,就越不能刺激饒侗,夏傾月在儘量拖延時間,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打電話報警求救,「沒考慮過自己的未來嗎?」
聽此,饒侗笑了,尖銳的笑聲一瞬迴蕩在昏暗冷涼的半山腰上。她仰天長笑,似是這樣做才能發泄積攢心中的妒忌,「未來?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愛情和事業都在你這絆了腳,怎麼說得讓我討回來點兒什麼吧?」
「你不用費盡心思地想著用法律兩個字壓我,之前種種,我說什麼你動不動就提法律,我聽膩了。你以為你會幾條法律就了不起了是吧?是法律又能怎麼樣,比起這個,我現在更想讓你不痛快!」
邊這麼說著,語調一句比一句重,饒侗的神色也愈發陰暗,以往對法律的恐懼此刻被吞噬得無影無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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