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月看著他,沒說話。
不得不承認,沒有答案也是一種答案。
少年眸底的期待漸漸被了然後的黯淡替代,他喉結微動,想試著用輕鬆的語氣略過話題,終究敗了。說出的每個字都頓了一下,語速慢慢的,讓人聽了不禁萌生想要抱他的衝動:「那在你面前,我少說話,不說話也行。」
弦月懸天,銀光散射飄落,像無瑕流動的瀑。
偽裝不了自己的情緒,夏傾月輕嘆,邁步走向江辭,月光恰好定在她的直肩休憩,「我真的好奇你每天都在想什麼。如果我和你說話覺得膩,我們遇見了我就會不理你,你見過我什麼時候這樣過?」
「沒……」她每向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說話也不順了。理沒占著,乾脆撈出中午吃飯的事情充立擋箭牌,「其實也有,今天中午你和顧鶴說話,我在一旁當了五分鐘的透明人。」
時間記得挺清楚。
耳邊髮絲被微風吹動,她伸手挽了下,「我們是在討論排練的事情。仔細想想,也確實忽略了你的感受,那我跟你說聲抱歉,但絕對不是因為不想和你說話。」
「我知道。」他笑了,「跟你說著玩兒的,我又不是小氣鬼,一個小事情記那麼久。」
那個問題,夏傾月再次回答了一遍:「你不要瞎想。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和你說話永遠不會覺得膩。」
江辭怔了下,又一笑:「我當然相信你。」
到底沒忘記正事,羽毛球拍交給他之手,她說:「平時你最愛惜它,怎麼關鍵時刻把它忘家裡了?」
放在口袋裡的左手驀然收緊,他右手摸了摸後頸,「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誤以為裝進行李箱了,打開一看卻沒有。」
這並非實話,「罪魁禍首」是他口袋裡的橙色盒子。
當時銷售顧問給他打電話需要去店裡取東西,回來的時候時間匆匆,快趕不上車,一時心急就忘了。下午收拾行李才發現沒帶這拍子,加之生了病,頭又疼,懶得管那麼多,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視線落在那羽毛球拍,夏傾月稍地思量。
她知道,所有的運動項目里,江辭喜歡打羽毛球。迎新結束想帶著他認認圖書館、科技館、體育館之類的建築地點,中途不巧又趕上排練。他沒說什麼生氣的話,只說正好趁這個時間回宿舍休息,也讓她好好排練,等開學典禮那天他會在觀眾席為她拍好看的照片。
「阿辭。」她叫他。
「嗯?怎麼了?」他應聲。
夏傾月看著他的眼睛,「明天沒有排練,下午也沒有課,我們一起去體育館打羽毛球吧?說好要帶你認識一下校園的,時間卻錯開了。」
想不到她會提這麼直白的「條件」,江辭心率倏地一降,險些砸亂他的呼吸,「我擔心……」
她打斷,「你知道,我球技不差。」
他總沒有理由拒絕她,「好,我等你。」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將近九點。
夏傾月說這個點自己是時候回宿舍,江辭想要送她,她拒絕了,「這裡到女生宿舍沒多遠,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早點回去吧。」
他「嗯」了聲,左手力度收得更緊,仿佛在克制什麼。
慢慢地,他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她回眸,看到他還在站在原地,微笑著揚起胳膊揮手再見。
那個笑容像清風,似璨陽,真的漂亮。
「等一下。」
跑向她的時候,連同他的心情都雀躍,唇邊右側的梨渦緩緩透出來,淺淺的一記,如淨水滴泉,「我給你帶了個小禮物,要不要打開看看?」
手心靜靜躺著個小盒子,夏傾月有點好奇,「給我的?」
江辭的表情寫滿了『快誇我』三個字,「對啊,我特地為你選的。看到它我就感覺很適合你,你戴上肯定會特別好看。」
打開盒子,是一款蝴蝶結頭飾,Hermes經常斷貨的那款藏書章系列Grenelle髮夾,主調顏色是藍色,它也有個極致好聽的名字——基克拉澤斯藍。
材質是真絲面料,只是相觸便覺得軟得像雲。
「放心吧,這是我用自己打比賽贏來的獎金買的。」江辭怕夏傾月拒絕,又找了個理由,「你的頭髮落下來會阻礙視線,用髮夾固定可能會好些。」
夏傾月是想拒絕的,但他先發制人:「這是我的心意,你難道要拒絕嗎?」
既是心意,她也不多做推辭,對他道謝:「那我收下,謝謝阿辭。」
「我幫你戴一下吧,看看效果?」
「嗯。」
髮夾別在夏傾月的右耳上方,江辭點頭,覺得自己眼光還在線,「很好看,而且,很配你的裙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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