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地點是在霍林的臥室,死亡方式是霍林用一根綁在床頭架子上的尼龍繩吊死了自己。
她在進入臥室後觸碰了吊死霍林的那根尼龍繩, 眼前閃回了霍林吊死時的畫面——
昏暗的臥室里沒開燈,霍林的眼睛充血一樣盯著前方, 驚恐的像是在看鬼魂,蒼老的臉上汗津津地彌補著痛苦的掙扎, 一點點將自己的脖子套進綁好的尼龍繩里,死死盯著對面,然後身體往下挪,又往下挪……直到他臉色漲紫, 開始無法呼吸……
房間裡,只有霍林奮力掙扎的呼吸聲,他的手開始失控地去拉扯尼龍繩, 可尼龍繩的結越拉越死,他的雙腿蹬在床單上, 失禁了……
畫面就到此結束。
非常奇怪, 整個死亡過程看起來就像是他自己吊死了自己,可是他臉上的驚恐和痛苦的掙扎是為什麼?他在盯著什麼看?他的正前方是臥室門口, 可門口沒有發現任何腳印、指紋、毛髮等蹤跡。
車門拉開,白世舟和鮑嘯帶著一些潮潮的雨珠坐進車裡, 吩咐開車的建安說:「先回局裡等屍檢報告。」
建安應了一聲, 發動車子開離現場回特罪署。
白世舟看了沈初一一眼, 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她那枚情侶戒指不見了,她和秦聽吵架了嗎?
目光的存在感太強,沈初一側頭看向白世舟:「怎麼了?」這麼看著她幹嘛?
白世舟慌忙收回了視線, 找了個理由說:「沒怎麼,看你有沒有出現瞳顫反應。」
「沒有。」沈初一看得出他在撒謊,但懶得揭穿,「人是會進步的。」
※
回到特罪署,司康也回來上班了,只有章典不在,他從那次醫院之後就一直請假沒再來過特罪署。
沈初一帶著眾人進入會議室,虛擬屏幕亮起來,各項報告、現場勘察照片投在屏幕上。
她回頭看見熟悉的眾人,突然想起第一次來到特罪署的場景,也是這些人坐在會議室里,不同的是那時候她也坐在她們之中,現在她與白世舟對面而坐成為會議主控。
也許這是她參與的最後一個案子,那就不想那麼多,用最快的速度結案。
「這是屍檢報告。」白世舟把屍檢報告投屏:「死者霍林確定是縊死,身上沒有體外傷,胃裡有殘留的食物,化驗結果他最近兩天沒有吃藥,也沒有注射、飲酒等行為。」
「這是霍林最近的通訊記錄,和見過的人。」安嘉樹也把自己查到的信息投屏:「因為霍林是被保釋出去的,所以他這半個月內處於被監控狀態,他除了和辦案人員、他的女兒、家人接觸外,就接觸過秦榮首相和她的助理王可。」
鮑嘯接著說:「霍林的房間內外也沒有發現人員進入的痕跡,他的房間內沒有監控,只有他的門外走廊里有監控,查了監控從昨天到他死亡,只有負責給他送飯的保姆在晚上七點半時來過,八點十分離開,之後沒有人員進入或者路過他的門前。」
「還有一點。」安嘉樹補充:「我查到了他近期把自己的所有房產、流動資金都過戶給了他的女兒霍展顏。」
「這很像是自殺前的善後舉動。」鮑嘯靠在椅背里晃著轉椅問:「會不會是因為霍林知道自己即將面臨十年左右的刑期,不想老死獄中,所以選擇了自殺?」
其實從不知情者的角度來看,霍林坐牢已成定局,他已然身敗名裂,即將在高齡入獄,老死獄中,是有自殺的合理動機。
但偏偏就那麼巧,在昨天秦榮剛告訴她,霍林爭取了戴罪立功。
「不會。」沈初一沒有過多的猶豫,開口說:「杜坤生一案中,霍林一直在積極配合,爭取戴罪立功,他這次爭取保釋的機會也是因為他不放心躺在醫院裡的女兒,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自殺?」
她頓了頓才又說:「秦首相見霍林那次,是詢問他當初的Abnormal Evolution實驗,雖然我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秦首相和我透露過,有些實驗相關的事需要霍林來做,霍林也主動為自己爭取緩刑的機會。」
白世舟和其他人驚訝的看向她。
「他這麼積極地爭取戴罪立功,爭取緩刑,是為了活下來照顧癱瘓的女兒,不可能突然自殺。」沈初一說。
「按照於藍這麼說,霍林這種積極的狀態確實不像是要自殺。」鮑嘯欲言又止,因為於藍這些話意味著需要提審秦首相或者王可助理來核實。
「下午我會親自去見見秦首相。」白世舟開口說,又問安嘉樹:「霍林最近的消費查了嗎?」
「查了。」安嘉樹把霍林的消費記錄投屏:「他除了日常的消費外,昨天預約了下周全屋裝修,我核實過,是霍林打算把自己另外一套老房子重新裝修,還置辦了病人專用的床,應該是計劃霍展顏出院後接到這棟老房子裡。」
鮑嘯點點頭,霍展顏在之前住的房子裡遭受了那麼可怕的謀殺,她出院後肯定不想回原先的住處了。
「爭取緩刑、翻新房子,這麼多待辦事項,怎麼看也不像是要自殺的人。」沈初一看著屏幕里的尼龍繩照片又說:「最關鍵的是那根尼龍繩,我們在霍林家裡全部檢查過,沒有發現需要尼龍繩的地方,他的購物清單里也沒有購買過尼龍繩,那這個尼龍繩是哪裡來的?這種尼龍繩應該是用來捆綁、固定重物的,出現在臥室里不奇怪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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