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康怎麼可能不明白,他是在示意他讓位置,可是……可是她另一邊是鮑嘯的位置,為什麼不讓鮑嘯起來,要讓他讓位?
章典等了三秒鐘,見他沒有起來,眉頭皺了皺:「司康,我的話你沒明白嗎?」
司康到底是站了起來:「明白。」
真沒用。
沈初一真的非常好奇,司康是把章典當爹嗎?怎麼那麼聽他的話啊?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罪魁禍首章典坦然落座,組員遞給他一份早餐說:「司康替您點的,芝麻葉法棍,沒有加芝士,他說您不吃芝士。」
「謝謝。」章典接過來,沒有看向司康。
活該受氣。
沈初一吃完漢堡,又吃了一份炸豬排和魚排,她熬了夜之後就會很需要大量的油炸食品和碳水,不然總感覺餓得慌。
等她吃完,猛喝了半杯咖啡,扭頭看章典正在慢條斯理的撕著法棍吃,吃的味同嚼蠟,看著就沒食慾。
「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沈初一問他,但心裡已經猜到,他不過是在找司康的茬。
他將法棍咽下去才說:「在綠洲這幾天不要單獨出行,儘量待在警署。」
沈初一知道他的意思,她們昨天拒絕了皇甫沛的鴻門宴,必定會迎來更強硬的警告。
會是什麼警告呢?
她想起那位綠洲警署副署長溫征,當年溫征帶隊前去福利院抓崑山,他那個時候有想過自己會遭受後來的事嗎?
崑山逃脫沒多久,溫征的妻子、女兒被綁架,溫征被一輛逆行而來的貨車撞得險些喪命,截肢一條腿才保住了命。
所以她才猶豫,要不要將溫征找來,他一定知道不少英達安和崑山的事,但那勢必會再次打亂溫征的生活,讓他和他的家人過上被特罪署24小時保護的日子。
可是到目前為止,她們找不到一條能指向皇甫沛的線索,明明她很清楚皇甫沛就是英達安和杜坤生最大的靠山,可是她卻找不到理由提審皇甫沛。
皇甫沛做得太乾淨了,他從不在終端和英達安提起任何杜坤生相關的事,也從不和杜坤生聯繫,他和杜坤生之間由英達安來牽線,甚至直接見面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沈初一想起秦榮和她說過的話,權力帶來的便利性是你什麼也不用做,就有人自動送上來。
也許皇甫沛不是做的乾淨,而是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別人就會幹乾淨淨的給他送來,根本不需要他動手。
就像當初的她,被以崑山義女的身份帶去一場以皇甫沛妻子名義召開的慈善晚宴上,然後她被推到皇甫沛跟前,皇甫沛很親切的和她握手,笑著問她的年紀、名字,又像是閒聊一般說:「我聽說你是罕見的山羊系異能體。」
很巧,他的兒子也是,只可惜先天殘缺。
警署外重新安靜下來,董芳雲母子已經離開。
早餐之後,特罪署並非三路,司康帶一隊人留下來繼續提審董芳雲的妹妹和親屬,鮑嘯帶隊去調查董芳雲的車行、以及崑山曾經經常出入的場所。
沈初一打算去黑崖監獄見一見杜坤生還在服刑的妻子和大兒子。
她特意欽點了章典一同去。
鮑嘯臨走之前不放心,問她:「要不然我和你去黑崖監獄,章教授帶隊去車行調查?好歹我看起來更凶神惡煞一點,跟那些犯人打交道不能太面善。」
沈初一瞅了一眼章典笑了,「他看起來還面善?」一副陰鬱樣,一看就很難搞,「不過你確實看起來比他強壯,比他像警長。」
「那當然。」鮑嘯毫不客氣地抬起手臂展示自己的肌肉線條。
沈初一伸手摸了摸,還真的比章典的要誇張。
但她還是選擇章典跟她,因為目前她就像個靶子,指不定收到什麼警告,跟著她太危險了。
※
綠洲的天氣熱的要命,沈初一脫了制服外套,只穿看襯衫上車,把冷氣打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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