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昭回頭看見自己的丈夫王盾從樓上下來,似乎剛換上襯衫,還在扣袖口的扣子,目光卻已經望下來。
「你怎麼下來了?吵到你了?還是小葡萄被吵醒了?」王昭昭忙迎了兩步,放低聲音問。
「沒有。」王盾搖了一下頭,目光越過她又看向客廳里的幾人,和她說:「秦榮部長打電話過來說,她的助理陪同有位叫沈於藍的探員來調查一些事情,請我多照顧。」
「秦榮部長?」王昭昭驚訝的回過頭再次看向沈初一。
這次沈初一身邊的王可才朝王盾伸出手說:「王先生,您還記得我吧?」
王盾握上了她的手,笑了一下說:「記得,王助理。」他當然記得王可,經常跟在秦榮部長身邊的那位萬能助理,他和秦榮部長的幾次見面都是這位助理安排的。
「抱歉,打擾您和您的家人了。」王可歉意的說,又向王盾介紹沈初一說:「這位是沈於藍警員,是秦部長的好友。」又笑笑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也是秦部長的恩人。」
沈初一被給足了面子,她沒有謙虛,和王盾握手,被王盾重新邀請坐回沙發里。
這一次,王昭昭緊抿著嘴唇,交疊著雙手坐在王盾身邊,臉色和身體都變得緊繃。
顯然,她不想當著丈夫的面提起那些舊事,而她又很清楚丈夫是不會去得罪秦榮部長的。
「不知道沈警員登門是為什麼事?」王盾帶著困惑主動開口問:「我太太被什麼事情牽連了嗎?」
沈初一接過阿姨送來的茶,望著王昭昭說:「只是有一些情況想向王女士了解一下,不知道王女士方不方便單獨談談?」
王昭昭抬頭看向她,幾乎是立刻點頭,請她去書房談。
沈初一起身帶著許煦進了書房,王可心領神會的留在外面和王盾寒暄。
※
書房門關上。
王昭昭臉上的焦慮情緒徹底顯露出來,主動說:「沈警員到底想了解什麼情況?十年前我該說的都說了,當初我只是見過白雪芙一面而已。」
「王女士要是還裝傻,就沒必要單獨談了。」沈初一看著她說:「你應該很清楚,我可以在你丈夫的面前說出你十年前在特罪署為鍾天澤做假供的事實。」
王昭昭抿了一下嘴,想為自己辯解什麼。
沈初一直接展開了手環虛擬屏,調出了王昭昭十年前在綠洲機場半夜打電話痛哭的監控記錄:「王女士還記得這是什麼時候吧?」
視頻里年輕的王昭昭映照在現在王昭昭的雙眼裡。
「如果你不記得,我提醒你一下。」沈初一沒有等她回答:「這是七月十三號當晚,你在當晚從綠洲機場打車去了A市,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住進了你A市朋友家中。」她又看向許煦,問許煦:「她在你家中住了兩天對嗎?」
一直緊繃著的許煦交握著雙手看向沈初一,點了點頭。
沈初一再看向王昭昭,直接問:「那為什麼王女士在十年前的口供里說,十三號到十六號你一直和鍾天澤住在綠洲的別墅里,從來沒有分開過?」
「你從哪裡弄來我的行蹤?」王昭昭沒有回答先惱怒說:「我不是嫌疑犯,也不是A市市民,你們特罪署以什麼權利調查我的行蹤?這是違法侵犯我的隱私!」
「王女士替殺人疑犯做假供時有沒有想過自己在做違法的事?」沈初一毫不客氣說:「還是說王女士認為以鍾家的權勢能讓假的變成真的,就算違法也能瞞天過海?」
她朝王昭昭走進一步,又打開了一段監控——監控里鍾天澤穿著浴袍開門,方少威的聲音傳出來……
王昭昭連嘴唇也沒了血色,怔怔的盯著畫面里的鐘天澤,做不出任何表情管理。
「看來王女士不是很清楚,我既然登門來問你,就是有確鑿的證據。你認為是誰能查清楚你、許煦、鍾天澤的行蹤?特罪署確實沒有這樣的權利,但有人有。」沈初一又逼近王昭昭,放低聲音說:「不是特罪署在調查這樁案子,是秦榮部長。」
王昭昭被逼得後退,眼前的沈警員停下腳步語氣卻依舊咄咄逼人:「我坦白告訴王女士,就算你今天繼續裝傻隱瞞,我手裡的證據也足夠將你和鍾天澤帶回特罪署,你做假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到那個時候你父母的公司、你的先生都會被你牽連,你認為鍾天澤父子是會撈你?還是會想辦法滅口你?」
王昭昭冰冷的手指扶住了椅背,聽見她又說:「或許用不著等到那個時候,可能再過兩三個小時鐘天澤父子就會知道我和秦部長的助理來拜訪了你,我猜他們會防患於未然,你覺得呢王女士?」
王昭昭後背抵著椅子,已經無路可退。
許煦忽然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語氣裡帶著快崩潰的懇求:「昭昭拜託你和秦部長說清楚,我真的不能出面作證,這樁案子原本就和我沒關係,當初我是好心收留你,你不在A市可以什麼也不害怕,但我父母和孩子都在A市,我誰也得罪不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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