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痛的。
粥也不是刚烧开的粥,碎片内胆也不是什么屠龙刀倚天剑,尽管看起来狼狈,但跟方黎日积月累的骨痛和药物副作用,他这算不得什么。
蒋沐凡一声没吭,脱下了满身狼藉的外套,拿起床头柜的一卷卫生纸就蹲下来收拾。
他先擦了方黎的手,再是方黎的被单,接下来简单用拖把把地上的饭收拾干净,然后摁了呼叫按钮,说饭撒床上了,麻烦换一床新的床单来。
云淡风轻的处理完这个小插曲,蒋沐凡擦了擦手,轻轻的理了理方黎额间的碎发,道:“没事,你心情不好不想吃,我们就不吃了,晚上要是饿了我再去买。”
“......”
方黎被蒋沐凡指尖的温柔拽回了理智,他小心握住了蒋沐凡的手。
看着那被粥烫红的手背,还有虎口的痣附近满是小碎片扎的伤口,方黎心难受的像是被谁剜走了一块儿。
他颤抖着将脸埋进了蒋沐凡的手心里。
“对不起。”方黎强忍着哽咽,低声说。
蒋沐凡将另一只手抚在了方黎的头发上,轻声道:“方黎,你要坚强。”
......
晚上护士来了给方黎换了新床单,又拿了套干净的病号服,等给方黎安顿好,蒋沐凡才想起来把自己的手去护士站处理一下。
“哇,你这可是弹琴的手啊,不能留疤呢。”值班的小张看见蒋沐凡肿起来的红猪蹄子就一惊一乍的张罗着拿消毒工具。
蒋沐凡已经把护士站当自己家了,他大大咧咧的伸着手坐在配药房的椅子上,跟小张开玩笑:“留不了,我皮糙肉厚的,多深的口子长好了都看不出来,你给我随便上点药就行。”
“那不行,我给你简单消一下毒,然后你去楼下急诊挂个号,让他们好好给你处理一下这个烫伤,你看这会儿都起泡了。”
小张拿镊子拔出了几块儿碎片,用碘酒和酒精给蒋沐凡做了一遍简单的消杀。
可能其中有个伤口扎的比较深,蒋沐凡被酒精蛰的一机灵,本能的“嘶”了一声。
“嚯,这儿有人啊,我还以为闹鬼了。”任明听见动静随便进来探了个头。
晚上轮任明值班,这科室副主任屁股上有针,在椅子上坐不住,最爱的就是没事儿在走廊里瞎晃悠。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本想进来蹭一口哪个小姑娘的奶茶喝喝,谁知一进来就碰上事儿了。
“你手怎么了?”任明走进来看见里面坐着的是蒋沐凡,忽然一个紧张。
这都被贺白带出的什么破毛病...
“没事儿,就不小心稀饭倒撒了。”蒋沐凡嘿嘿的笑。
任明俯身仔细一瞧,说:“就你这烫的,一会儿赶紧去急诊楼包一下,给老郑那儿请一个礼拜假,别整个抽抽吧吧的手上去给人弹琴去。”
“放心,靠这吃饭呢,我可护着呢。”见小张处理的差不多,蒋沐凡抽回手朝任明晃了晃,嬉皮笑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