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姐姐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
董只只被他逗樂,淚花淌在冰涼的面頰:「我說著玩的,你個小崽子,還當真了。姐姐不喜歡權志龍,姐姐喜歡我們家鼎之。」
她無法抑制內心的悲傷,給他一個擁抱。
陳鼎之不像他哥,心裡明白,這僅是姐弟情,故而董只只完全不設防。
宿舍窗前,陳鼎之目送董只只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路口轉角的梧桐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打開蓋子,仰頭把柚子茶喝完,心酸和苦澀,在體內翻滾。
他怕,他怕姐姐去送他,就捨不得走了。
自懂事起,陳鼎之像一塊牛皮糖,時刻陪伴在她身邊,不曾離開過一步。
以前他花錢大手大腳,幾百幾千,不足以買房買車。
現在他下定決心,省下所有開銷,攢錢給姐姐買大房子,小汽車。
這次他不是說著玩的,所以沒說給姐姐聽,只說給自己聽。
經歷胡同驚險,陳鼎之像是突然開了竅,懂事許多。
轉學手續辦得順利,陳鼎之在新學校,總共待了不到一個月,相互不熟,董只只心意已決,班主任沒做挽留。
沒來得及過國慶,陳鼎之便要離去。
離開那日,是陳嘉弼去送的行。
他大包小包,拿了好多東西,叮囑弟弟:「這是抗過敏藥,換季容易過敏,不舒服記得吃。海產品沒法帶,姐一大早起來做的麵包,保管比以前好吃,你嘗嘗,別辜負她一片心意。還有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那邊買不到,就算有賣,價格也貴。」
陳鼎之接過麵包,用力撕咬。
董只只的手藝,一如既往的糟糕,是比之前軟一些,可遠未達到美味程度,只能說能勉強咽下去。
麵包里,含有姐姐的淚水,陳鼎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她的淚水,一塊吃進去。
陳嘉弼把姐姐交代的東西,悉數交給他,最後說:「到了記得報平安,遇到什麼事,先打給我,別讓姐姐操心,這些年她不容易。」
站在陳鼎之面前的,是完完全全正常的陳嘉弼,在分別關頭,只有姐弟情、兄弟情,不做他想。
候機廳人多,陳鼎之像個小孩子,目光轉向湛藍的天空,突然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一把流:「姐!」
躲藏在立柱後的董只只,掩過身,靠在柱子上,仰頭看向天花板,淚水從雙頰滾落。
說好的不去送行,她還是沒忍住。
飛機起飛,董只只目光空洞,追隨它沒入無垠的天空。
陳嘉弼太了解董只只為人,這種場合,怎麼可能不來,早已察覺她躲在隱蔽處,還用身子遮擋,以防鼎之發現。
他繞了一個大圈,獨自離開,不去打擾姐姐。
心裡在想,若有一天,走的是他,姐姐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偷偷送他。
答案是不確定,最近這段時間,兩人關係處於微妙階段,董只只有意躲他,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白天也不見人影。
名義上是商務,公司供應商談來談去,就這麼幾個,能殺的價已經砍到脖子,砍不下去的,也沒辦法,誰叫全嘉只是眾多跨境電商里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
失去鐵蛋這棵大樹庇蔭,能活下去,已是萬幸。
董只只重操舊業,做起奢侈品代購。
普通商品代購這條路已經封死,毫無利潤可言。
她輾轉韓日,有時去日本,韓國沒單子,也會順道去那邊轉轉,看看鼎之過得好不好。
幸運的是,有顏洛多加照拂,看起來還不錯,滿面紅光,血氣十足,就是比之前廋了一大圈。
這也沒辦法,藝人總要身材管理的嘛!
董只只自我安慰,去東大門挑幾件好看的潮流服飾,送過去。
她還是不放心,找劉祖全打聽顏洛:「全哥,你說顏洛這人靠不靠譜?」
劉祖全把視線從虧損的報表上移開:「哪個顏洛,你說的是閻羅王?咱老大?」
董只只靠在沙發上,優哉游哉地吸菸,學校畢業,工作自由,雖說公司狀況不佳,馬上要雙十一,緊接著是春節,保本沒問題,總算又能挨過一年,淡淡點頭稱是,提起鼎之去韓國的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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