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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姜斷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尋不到方向。

慌亂間

,他抓住沈檸的手腕,指尖觸及那條他送給她的手鍊,這才被安撫了一些,不再抗拒,卻也沒有按照沈檸的喜好,主動攀上她的身體——他心底終究是被種下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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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皇子的最後一場戲是他的死亡戲,和男主暫時重修舊好的女主藉助權勢,將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一切參與者逼入死路。

異域皇子尉遲曄是女主除男主之外,最後一個需要解決的仇人。

寂靜無聲的宮禁,失權失勢,連最後一個皇室親人也沒護住的異域皇子尉遲曄被拖拽到御花園的僻靜處。

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鬢角流下,勾勒處他鋒利不屈的臉頰。

女主站在男主身邊,兩人居高臨下望著他,眼神和看一個死人沒有太大分別,唯一不同的是女主眼中含著一絲悲憫和痛恨。

「我本可以放過你,你也本可以救下我的族人,尉遲曄,你毀了一切。」

尉遲曄艱難抬頭,衝著她露出不屑的笑容,「我放過你的族人,誰又來放過我的全族、誰又來撫慰我妹妹的英靈,大梁人,就應該斬盡殺絕。」

面對冥頑不靈尉遲曄,女主轉過身,大步回到男主身邊,「不要讓他死得太痛快。」

於是,尉遲曄被活生生溺死在御苑的深池裡,尉遲一族以水為圖騰,向水而生,奉水為神,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他回歸了族群的懷抱。

能歌善舞的異域皇子的故事到此為終結,沒有人會記得,在故事的最初,他乾淨、善良,以為向皇帝獻舞就能換族人活下去,事實上皇帝卻在他獻舞時,當著他的面,在眾目睽睽下令他一半的族人血濺殿宇。

「好,卡,群戲結束,下一段溺水戲爭取一遍結束。」胡導坐在導演椅上,沖姜斷招手,「姜斷,讓工作人員先給你裹一層保鮮膜再下水,臨近黃昏空氣冷,別著涼了。」

姜斷點點頭,視線頻頻落在劇組門口的方向,手指緊張地捏緊衣角。

沈檸說她會來的……

沈檸言出必行,他本應該對她的承諾深信不疑,但今早鈴蘭突然衰敗,花葉蔫巴凋零,像是預示著什麼,令他無端感到不安。

——還有幾分鐘就是他最後一場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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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外場的路口上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商務轎車。

沈檸坐在老闆位同裴姒打電話,面色陰鬱冷沉。

「你確定是姜斷?是不是弄錯了。」

「依照現在的科技水準,血緣關係鑑定的準確率無限接近百分百。」

沈檸神情更冷,抿著唇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高興嗎?」裴姒語氣有些遲疑,「這事需要通知江家嗎?」

「……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先不用管。」

沈檸匆匆掛斷電話,面無表情看向一街之隔的影城大門。

萬萬沒想到命運弄人,姜斷竟然是江家的孩子,是她好友的弟弟。

這算什麼呢,玩弄輕薄了發小苦命的弟弟。

她和姜斷只是玩玩而已的關係,同江家卻抬頭不見低頭見,有這樣一層關係在,日後難免尷尬。且有俞望那個血淋淋的例子在,她找情人床伴從來不把手伸向世家圈子,沒想到千防萬防,江家那個走丟的孩子偏偏讓她睡了。

隔著窗戶,沈檸看見自己倦怠的眉眼。

倒是一件麻煩事。

沈檸在車裡坐了半晌,打開窗戶點燃一根雪茄,直到雪茄燃盡,也遲遲沒有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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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戲算是和曲煥的對手戲之一,要在曲煥飾演的男主說一些居高臨下的台詞之後,新仇舊恨交加之下,親手把姜斷的腦袋按入水中,等到他失去力氣不動了,再吩咐屬下扔入水中。

為保證戲劇性,也為了保證安全,姜斷會在這時候從地上爬起,赴死一般踉蹌跳入水裡,回歸圖騰的懷抱。

開始前,胡導特意把曲煥拉到角落,警告他不可以節外生枝,私人恩怨不要總想著在工作時間解決,如果拍攝過程出什麼問題,曲煥是一定要負責的,曲煥左耳進右耳出,面上卻爽快應下。

等到姜斷和曲煥各就各位,副導演宣布開始,曲煥正常過了一遍角色的台詞,沒有出什麼紕漏。

「ok,沒問題,下一幕。」副導演說,「男主演去推反派,給排練時商議的假動作即可。」

曲煥反剪姜斷雙手,不著痕跡躲過鏡頭正面直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我可以輸,但也不該有人贏,憑什麼是你,連俞望都不一定能做到。」

姜斷心中一沉,卻不意外,他早就摸清曲煥脾性,料到他不會放過這次殺青戲的機會。

甚至明確知道曲煥會動手後,心情沉重之餘,悄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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