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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蘅現下身上又還有著與肅國公府的這紙婚約。

處境愈發尷尬。

這段時日以來,許之蘅因著心中愧疚,不忍讓冉修傑傷神,所以極力勸說母親,將他身體照顧到好起來以後,再緩緩說退婚之事。

肖文珍雖覺如此不妥,可終究拗不過女兒。

只能點頭應了。

今日。

許之蘅一如以往般來肅國公府照看冉修傑。

才踏入內院,就聽得遠處長廊轉角,傳來婢女們的竊竊私語聲。

「……世子平日裡最是溫柔和善,自小到大,連手板心都未曾被打過,這次受了這麼重的責罰,原來都是為著她?」

「不然你以為呢?無論她身份如何貴重,可說破了天,她也只是個鄉野長大的村婦,二嫁能攀上咱們世子這樣的神仙哥兒,那真真是祖墳冒了青煙。」

「也是。難怪她如此殷勤,日日上門噓寒問暖,估計就是擔心世子聽到那些流言,與她取消婚約。」

「也不知她給世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若娶了個這樣狐媚的主母回來,只怕府中今後必會烏煙瘴氣……」

……

待許之蘅走近時候,那兩個婢女已經愈行越遠了。跟在她身後的黃眉氣不過,原想要上前同她們理論,「姑娘每日勞心費力,她們不僅不念你的好,竟還在背後如此編排,奴婢這就去撕了她們的嘴……」

卻被許之蘅攔住。

上行下效罷了。

這些婢女之所以敢如此,便就是由主家對她的態度中咂摸出來的,莫說冉家的其他旁系親眷,就連肅國公夫婦見了她,也頗有些彆扭。

偶爾在府中撞見了,也是掉頭就走。

不知是無顏面對她,還是懶得做面上功夫。

也罷。

其實算算日子,距她上門幫冉修傑養傷已過去了半個月,雖說他還是佯裝通身不適,可據太醫的診斷,冉修傑已然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也是時候,了結二人之事了。

冉修傑在喝完了藥後,趴在榻上,轉臉望著向院中移植的翠竹,溫聲同許之蘅說,「蘅娘,這是你我在訂婚後,我特意命人在院中尋了處空地開闢的竹林,可惜現下不是春日,竹葉有些淡黃乾枯。」

「待明年,你我二人便能一同望見這鬱鬱蔥蔥的翠綠了。」

許之蘅只淺笑了笑。

沉默一陣後,終究說道。

「其實京中氣候乾燥,土壤過於夯實,並不適宜翠竹生長,且這片竹林移種於深秋,多半是養不活的。」

「所以無論如何,咱倆都沒法子一起觀賞了。」

冉修傑早就由許之蘅的態度,咂摸出了她的想法,可心中卻還是不免一陣難過,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會鬧到如此境地,二人分明門當戶對,性情相投,原就該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為何偏偏就是不能成為一對佳偶。

他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蘅娘,父親母親總是心疼我的,你容我再去求一求……」

許之蘅搖搖頭。

午後的秋陽像融化的蜂蜜,順著窗欞斜斜流淌,在她如玉的面頰上洇開一層暖融融的薄紗。她很感念冉世子對她的這一片深情,可分明是那樣天之驕子的人,為何要因著一個她,那般卑微周全。

且人心易變。

在這些瑣碎與摩擦中,這股子一往情深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三年?五年?在最初的新鮮感褪去後,只怕也會消磨殆盡。

「與其今後變為一對怨偶,還不如現下即時掉頭。」

「修傑哥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冉修傑心頭澀意更強。

他是個真正的君子,為了這樁婚事爭取過、反抗過,與他而言也是盡力了。且他知道許之蘅是個要強之人,在得知父母雙親、乃至於宗族耆老的反對後,必不會忍得下這口氣。

既沒本事能在後宅中護她一世。

那便趁二人還未面目全非,撂開手吧。

……或許當真只有晉王,才能有那等護她周全的魄力吧。

在這養病期間,二人有過這麼段歲月靜好的日子,於他來說便已足夠了。

「那便由許家退婚吧,如此才能不損你名節。」

「就說我……性情暴恣,喜怒無常?」

許之蘅瞬間就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誰人不知你性情最為良善,可是京城聞名的翩躚佳公子,誰見了都得夸一聲溫潤如玉,哪來的什麼性情暴恣、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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