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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最後一句,許之蘅單薄纖細的身軀輕晃了晃。

卻依舊不發一言,只在刑部尚書「許之蘅,你有何話可說」時,她悶聲問了句。

「有何證據?」

「憑何證明那人是我殺?」

可曹安既是蓄謀已久,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首先,桃源縣縣令查案時,確定許之蘅以往所居住過的農舍中,有明顯打鬥的痕跡。

其次,又將那案卷以及屍體都命人抬了上來,確定殺人兇器,是把一首短小鋒利的匕首。

然後又喚上人證。

其中一個是蘅蕪苑的婢女。她說許之蘅確實每日都會佩戴條蹀躞帶,上頭恰好佩有這麼把匕首。

另一個人證,是桃源村的里長。

他千里迢迢被曹家人送到京城來,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確認見過許之蘅曾用過這把匕首割草干農活,且更關鍵的是,那日雨夜,他正好撞見死者在許之蘅農舍附近徘徊,當時還嚴厲喝斥過此人。

那夜過後,就再也沒見過死者。

直到鬧出了這這樁命案。

「諸位大人,人證物證俱在,她許之蘅就是殺人兇手!」

「且若非心中有鬼,大理寺中涉及此案的屍身與案宗,好端端的為何被毀?分明就是她擔心東窗事發,所以率先銷毀證據,由此足以說明她動機不純!」

曹安錚錚之聲響徹在公堂之上,字字句句全都直戳要害。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必然不會滿足讓許之蘅認罪,而是想將整個首輔府都拉下水。

「諸位大人明鑑,涉案卷宗乃是重要的涉案文書,尤其是大理寺乃我朝機要之地,許之蘅一個小小的弱女子,何至於將手伸到此處?」

「背後是否有人刻意包庇縱容,想要妨礙司法公正?這諸多種種,諸位大人們實在不得不查!」

此言一出。

在場所有人臉色都凝重起來。

肅國公夫婦的神色愈發忐忑不安。

他們本來就不喜歡許之蘅這個未來兒媳婦,期間因為她深陷流言,連帶肅國公府都遭了連累,現在眼見她身涉人命官司,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且眼見曹安說得有鼻子有眼,那許之蘅殺人之事,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哪家哪戶會願意娶個手上沾血的兒媳回來?

而許承望,只沉著臉在旁默不作聲。

老鎮國公終究年歲長了許多,且他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老將,什麼場面沒見過,只巋然不動。

只肖文珍實實在在為女兒心慌起來。

她起初並不肯相信這件事會與許之蘅有關,現下聽了這麼多人的呈堂證供,心中也開始逐漸動搖……其實照她看來,就算那人是女兒殺的,想必也是死有餘辜。

若是尋常時候,還真能悄悄捂下此事。

可現在難辦就難辦在,此時捅得太大,就連皇上都曉得了,就算想要遮掩,也有些為時已晚。她心急如焚:現下應當如何是好,難道她失散十餘年,好不容易才歸家的女兒,當真要去受牢獄之災嗎?

「許之蘅,你還有何話可說?」

刑部尚書問。

隨著案情審理,三司官員問詢語氣,已經愈發冷厲。

許之蘅袖下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

櫻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現下在她眼前,有兩個選擇。

其一,承認自己殺人的事實,將那晚的事情全盤托出。

是,那劉癟三是該死,可她現在若是承認殺人,不僅會讓在場所有人都知她險些遭劉癟三奸*污,而且還會讓父母蒙羞,受人指責。

就算論定為過失殺人,可以避開懲處。但自此之後,再無名聲可言,會猶如個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她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些異樣的目光。

更加不想讓母親失望,讓外祖父操心。

所以現在只能選擇第二條路。

那就是抵死不認。

就拼個死無對證。

「那劉癟三惡貫滿盈,平日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憑何就因把匕首,就認定是我殺了他?臣女沒做過這些事,臣女無罪。」

刑部尚書執掌刑獄多年,卻也不是吃素的。

他直接道出此案的關竅,「可在這死者得罪的所有人中,除了許大姑娘你,又還有哪個有能力、有動機銷毀案宗?對此,許大姑娘你又該作何解釋?」

許之蘅臉色發白。

一顆心七零八散落不到實處,嗓子也開始發緊,可就是這樣,她也咬死不鬆口。

「分明是大理寺保管不善,才致使此案的屍體與卷宗缺失,這又關我什麼事?何故要將此事冤栽到我頭上?」

刑部尚書眼見她如此冥頑不靈,立即沉下臉來,「許大姑娘還如此巧舌如簧,那本官可就要命人上刑了。」

他說至此處,抬眼望向許承望,「首輔大人……您看……」

許承望沉著眉眼,「此乃大人公務,秉公辦理就好,無需看任何人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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