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蹲在她身側的冉修傑,一時間也傻了眼,根本顧不上勸阻。
站在遠處的謝昭珩。
望著她將手臂遞到狗嘴旁的瞬間,眉眼瞬間凝結成霜,瞳孔深處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擔憂,指節蓄力泛白,幾乎將那翠玉扳指捏到粉碎!
好在或許是因為許之蘅的哭聲,旺財略微清醒了些,它雖說也將她的手臂含在嘴中啃了兩下,卻並未下狠勁兒咬,只狗眼迷惘望了主人一眼,而後鬆開了口。
謝昭翼好不容易掙脫桎梏。
或是泄憤,或是擔心旺財再發瘋,用另只未受傷的腿狠狠朝它揣去,許之蘅立即上前護住,那股巨大的力道落在左肩上,連人帶狗都被踹在了地上。
謝昭翼不肯善罷甘休,紅著眼睛還想再踢……
冉修傑此時反應過來,立即上前一步,將許之蘅護在身後,厲聲道了句,「瑞王殿下!」
謝昭翼身周騰著肉眼可見的暴戾之氣,死死剜著眼前人,胸腔劇烈起伏,呼吸短促且劇烈,狼狽地跌在地上,抖著指尖,「…你……」然後又指指站在一旁戰慄不止的肅國公夫婦,「你們肅國公府……」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好…你們都好得很!」
許承望蹙著眉頭,「還請舒太醫去看看瑞王殿下傷勢。」
肖文珍則立即走到女兒身邊,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蘅娘,你無事麼?」
四周早就圍滿了賓客。
舒太醫立即上前,也顧不上將人抬走,只先馬上給謝昭翼餵了顆止血的丸藥,而後由藥箱中取出繃帶利落包裹住患處,搭手診脈過後,這才擦擦額間的密汗,「好在沒傷到脈搏要害,治療得也算及時,瑞王殿下只需修養半月,就可康復了。」
許承望點點頭,立即吩咐,「還不快扶瑞王殿下下去休息?」
謝昭翼倒不依不饒起來。
他拂開小廝們上前攙扶的手,賴在地上不肯起身,只沉下眉眼,整個人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
「所以首輔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本王今日好端端參加喜宴,誰知竟遭受此等無妄之災?修養半月?呵,父皇還預備遣本王去京郊大營整頓軍務,眼下耽誤差事父皇怪罪下來,那又該算到誰頭上?首輔若不給個交代,本王絕不善罷甘休!」
在場所有人都將眸光落在許承望身上。瑞王如今正得聖寵,且終究是見了血,確實不好糊弄了事。
許承望神色不變,「那依瑞王殿下看,此時應當如何處置?」
謝昭翼由鼻腔冷哼出聲,
「今日之事既是由此女而起,那不如就將她直接許配給我,至於那隻瘋狗,本王要親自將它宰了,將它的骨頭一根根敲斷,然後再剝皮啖肉,如此方才能解本王心頭之恨!」
還未等許承望說話,冉修傑頭一個站出來。
「今日之事不過就是個意外,瑞王殿下又何故如此咄咄逼人?且我與許大姑娘已有婚約,這世上沒有一女二嫁的道理,瑞王殿下若想以此奪人所愛,還恕在下不能從命!」
謝昭珩趁亂,抬眸看了眼肅國公夫婦的臉色。
果然由他們臉上窺出幾分猶疑之色,眼見事態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謝昭珩愈發心定,嘴角噙了抹自得的冷笑。
「瑞王殿下也瞧見了,小女婚事已有定論,老臣總不好讓她毀約另配,所以實在恕難從命。」
許承望揣著手,態度恭敬,滿面無奈,一口拒絕。
謝昭翼既不忿又不甘。
可他無比清楚的是,現下自己根基還並不十分穩固,如若此時強娶了許之蘅,無異於同時得罪首輔府、肅國公府、鎮國公府……幾乎相當於與整個世家貴族交惡。
委實沒有這個必要。
可謝昭翼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那便拿刀來!」
「先讓本王將這畜生宰了再說!」
許之蘅立即急急出聲,「不可!」
她臂上的咬傷只沁出了些微血漬,並無大礙,方才已由太醫擦過藥膏,可方才挨了一腳,肩頭應是淤青了,可卻顧不上傷勢,沒有聽肖文珍的話下去休息,而是死死將旺財護在身下。
旺財或也知道做錯了事情,懊喪耷拉著腦袋,趴在主人腳邊,發出哼哼唧唧的腔聲。
「分明是瑞王殿下失禮在先,所以旺財才跑出來護主,它不過就是一隻狗,不知瑞王殿下身份貴重,更不曉得什麼輕重,何至於就要被處死?」
「瑞王殿下心中若還有何不滿,大可沖我來,現在就可以再多踹我幾腳,以此來抵這畜生之過!」
謝昭翼怒極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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