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太和殿。
廊柱間張燈結彩,金碧輝煌的宮殿,在燭光搖曳中盡顯奢華,絲竹弦樂聲充斥在殿中的每個角度,賓客們身著華服,在杯盞碰撞聲中,天上星河與圓月的照耀下,構成了幅極其鮮活、熱鬧華麗的畫卷。
宴席中途。
皇上隨朝臣在一處說話。
皇后則喚女眷們去偏殿喝茶。
因不想拘著這些姑娘們,只道御花園中有幾株世所罕見的曇花,她們可自行去觀看。這次許曼沒來,而許之珠顯然更想與她那些手帕交做伴,許之蘅倒也樂得一個人瞎逛。
這是許之蘅頭次入宮,並不知御花園在何處,宮婢們盡數在為宮宴忙活,她不想麻煩別人,所以只跟在前頭幾個不相熟的貴女身後。
結果還未走到御花園,就將人跟丟了。
七拐八繞到了處偏殿中。
前方隱隱傳來陣男女的嬉笑聲。
許之蘅原想轉身就走,可莫名覺得那聲音甚為熟悉,不由將宮燈吹熄,湊近了上前。
「……殿下若是當真心疼我,就該快快去許家退婚,否則我身懷有孕這事兒,可就要瞞不住了!這可是殿下您的長子,陛下的皇長孫,莫非殿下不心疼麼?」
聽到「許家」兩字,許之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立即猜出了那男子身份。
又聽得個男聲。
「你別惱什麼,傷了腹中胎兒可如何是好?自你同孤說了此事後,孤也想過要去退婚,可她近來倒是安生,並未犯什麼大錯,孤冒然退婚,必然要被御史彈劾。」
或許是覺得這番話太過冷硬,語氣又放軟幾分。
「……你也知自父皇上次將孤禁足之後,孤處境就愈發艱難,那瑞王一直虎視眈眈,生怕揪不出孤的錯處來。孤自然是心疼孩子的,也心疼你,可再等等吧,小不忍則亂大謀。」
那女子聞言顯然急了。
「你我等得,可我腹中這胎兒等得麼?殿下若遲遲下不了決心,我可就要用自己想招了,為腹中孩兒,我可什麼都豁得出去,屆時殿下可莫要怪我傷了陰鷙……」
「你若再這般胡攪蠻纏下去,便莫要怪孤不念舊情!孤不是同你說了……」
許之蘅心驚膽跳之下,只覺此處不宜再待下去。
提著裙擺就想偷偷溜走,誰知轉身間宮燈撞上牆壁,發出了輕微細想,可宮牆後的謝昭燁卻迅速捕捉到了這個異樣,立即警覺道,「誰?誰在那兒!」
若讓太子逮到是自己撞破他們的醜事,她今夜恐絕對沒命走出這道宮門。
許之蘅想也不想,趁著夜色,撒開丫子就搏命往回跑,身後傳來謝昭燁窮追不捨的腳步聲,她直覺心都快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正是個轉角處。
她迎面就撞上個人影。
迎著月色定睛一瞧。
竟是謝昭珩!
許之蘅聽得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已是避之不及,只得對謝昭珩搓著手做出告饒狀,然後收攏裙擺,蹲身躲在了那口腹大口收、兩耳垂著獸首銜環的碩大黃銅水缸後頭。
夜色朦朧。
謝昭燁根本就沒瞧真切,只由那半片翩飛的裙角,看出那人是個女子,只是不知究竟是今夜參宴的貴女,還僅是個尋常宮女。
那女子跑得極快,饒是謝昭燁緊追而來,可一個轉身竟就沒了蹤影,迎面遠遠望見了謝昭珩。
「潤甫,你方才可瞧見個女子?」
「我掉了個香囊,好似被人撿去了。」
許之蘅就蹲在謝昭珩對面。
就像只被追趕至絕境的小鹿,滿面驚恐,抖著唇瓣,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謝昭珩臉色沒什麼變化,只點點頭。
「確實看到個。」
他言語微頓。
就在許之蘅以為他要向太子說出她的行蹤時,卻見他下巴頦往個相反方向輕抬了抬,「……朝長春宮跑去了。」
謝昭燁不疑有他,連話也來不及說,直直向他示意的方向追捕而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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