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門房派人來稟報。
說是肖宏業來了,請她去前廳一敘。
許之蘅以為他是來提親的。
畢竟依著上次的約定,鎮國公府如今已經打理好府中事物,也該將二人的事情提上日程。可她現在顯然沒將心思放在婚嫁上,人也有些懈怠,只著了身簡單的常服,就往前院去了。
肖宏業並未落座。
而是站在廳上。
不自覺搓著雙手,顯得有些沮喪與焦躁,望見許之蘅的身影,立即迎了上去。
他人有些頹靡,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許之蘅的眼睛,一臉的羞愧與自責,低沉道了句。
「……表妹,抱歉。」
「你我的婚事,好像不成了。」
第38章
「……表妹,抱歉。」
「你我的婚事,好像不成了。」
?
??
這個消息來得格外猝不及防。
許之蘅錯愕不已,一時呆愣當場,喃喃道了聲,「表哥,你我…這……」
這聲呼喚,好似帶了些似有似無的幽怨,使得肖弘業愈發慚愧。
抬眼望去,又見她衣飾素淨,不施粉黛,臉色蒼白,眼底青黑如淤積的潭水,似有藏著化不開的愁緒。
像朵遭受寒風凌虐,即將瑟瑟掉落的小白花。
「表妹可是聽說了?這事來得倉促,直到現在,我也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其實名帖與聘禮都準備好了,原本是就要帶著媒婆來首輔府提親……」
「偏偏就是這麼不巧。」
「一大清早,就有個女子捧了當年祖父的寶匕信物上門,說要來履行當年的婚約。據祖父他老人家親自查驗,那把寶匕並非偽造,此女的身世背景,也與當年施手襄救的人家對得上。」
肖弘業越說,心中便越是羞愧。
面頰驟然泛起些紅潤,連說話都有些磕巴。
「依著祖父的意思……是讓我依照當年的約定,立即與那女子成婚。」
許之蘅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太多難過之感,畢竟她與肖弘業之間,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對比起做夫妻,退一步做兄妹,反而覺得更自在些。
「……那我與表哥,倒真真是有緣無份了。表哥不必自責,此事也實在怪不了你,若真說起來,也不過就是造化弄人罷了。」
許之蘅弱弱屈膝福了福,
「那我便擎等著喝表哥的喜酒了。」
她這副萬事都不計較的樣子,反而更讓肖弘業心生憐惜。
二人交集雖說不深,可自從那夜交心之後,他便是真心將許之蘅當未來妻子看待的。
終究是他沒有遵守約定。
負了她。
肖弘業極力壓下心底酸澀,趕忙抬手朝她虛扶了扶,「說到底,此事是我對不住你。幸則這樁婚事只是兩家私下商榷,就算鬧出這檔子事,也不至於到退婚的地步,否則若因此污損了表妹的名聲,那我真真是萬死都難辭其咎。」
「至此以後,我便將表妹視為至親。今後倘若你遇上什麼難處,只管尋我,我必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錚錚之言,響徹在空曠的廳堂上方。
許之蘅聞言,神色也頗有幾分動容,於此同時,心頭微動……說不定那劉癟三的屍身,可以讓表哥幫忙解決一下呢?
這個念頭忽冒了冒。
不過當下她並未多說什麼,只道。
「表哥好意,蘅兒在此先行謝過了。」
鎮國公府那頭亂成了一鍋粥。
事事都亟待處理,肖弘業這也是特意抽空來首輔府跑這一趟,如今既已將話說開,那也不好多待,拱拱手扭身離去。
眼見二人說完話。
肖文珍這才由屏風後走了出來,她輕揉了揉許之蘅的肩頭,聞聲撫慰道。
「蘅兒,今後切莫因此與鎮國公府生分了。此事於你外祖父來說,是樁多年都未了的夙願。據說那持信物上門的女子也是個苦命人,她父母雙亡,多年來在叔父手底下討飯吃,差點就要被賣到勾欄瓦捨去……實在是沒有活路了,才偷出那把匕首,一路逃來京城。」
「宏業這孩子也是實在被逼得沒了辦法,在忠孝情義面前,只能忍痛捨棄了你。」
許之蘅自己沒覺得怎麼傷心,可由肖文珍的神情看來,母親好似對此而感到頗為遺憾,她只能渾不在意笑笑。
「咳,男女姻緣之事,又有誰能說得准呢?且母親莫要為我憂心,東邊不亮西邊亮嘛,表哥雖然很好,可遍京城還有這麼多好兒郎呢,指不定我今後嫁個比表哥更好的郎君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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