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從不成?
約的地點還是那麼偏僻的地方。
後院,西北處,假山林,窄洞?
她憑何覺得,以他的身份,會去那等狹仄粗陋之地?
真真可笑。
——
這處假山中的窄洞。
是上次許之蘅來鎮國公府給外祖父請安時,肖雲舒帶她來的,她說此處是秘密基地,通府都沒幾個人知道。
洞中仄小。
只能將將容下三四人。
甚至需要彎低身子走一段,才能入內。
許之蘅知道曹安既能使出這樣的陰招,必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會另起事端,將府中大大小小的廂房全都搜個遍。
她無奈之下,只能躲到這裡來。
將將踏入洞中。
媚香就發作了。
許之蘅只覺渾身上下都燥熱難耐。
下腹好像燒了把火,起初只是火點星子,而後那火就越燒越旺,緩緩順著血液流淌到全身。
她眼前逐漸模糊,意識也開始渙散,只能靠著殘餘的理智,貝齒將唇壁咬出血來,靠疼痛保持著清醒。
熱。
真的好熱。
體內的那把邪火。
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熬干。
直到許之蘅覺得自己有些捱不住時,終於聽得外頭傳來陣輕快的腳步聲,個修長挺拔的身影,透過石壁間的縫隙,隱隱綽綽透入洞中。
而後就是謝昭珩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鬼地方。」
「許之蘅,你最好當真是有生死相關的要事!」
謝昭珩抬眼的瞬間。
眸光驟然緊縮。
嶙峋假山上,石塊相互擠壓交錯,形成了凹凸錯落的石壁。
而許之蘅抱臂蹲在地上,虛虛由臂彎中抬頭望向他。
那是張極其桃艷的臉,就像是開到絢爛的山茶花浸在露水中,連唇色都嬌艷欲滴,血色充盈,如畫的眉眼間,有抹不開的媚艷之色。
秋水般的眸子。
濕漉漉的。
瀲灩勾人。
「謝昭珩,救我……」
許之蘅現還殘存著幾分理智,原想張嘴說些什麼,可喉嗓中溢出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嚶嚀之聲。
她驚慌無措,只能咬緊壓根不再吭聲。
謝昭珩垂眸望著她。
背在身後的指尖,將錦緞袖邊攥出皺褶。
幾乎是瞬間。
謝昭珩就明白了她身中媚藥。
他很想問她究竟是著了誰的道。
也看得出來她非常難受。
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化成冷嘲熱諷。
「救你?」
「許大姑娘那麼大的本事,怎還需本王來救?」
許之蘅穿了身用以赴宴的華麗宮裝,圓闊的裙擺逶迤在地,圍著腰肢散開,隨著她控制不住的戰慄,在山縫旖旎的光線中微微發顫。
就想朵隨時都讓人採擷的綺麗嬌花。
許之蘅終於撐不住了。
神識徹底崩潰。
極其難耐地,拱拱玲瓏的曲線,展現出個讓人血脈僨張的身段,婀娜至極。
「……夫君……我想,我想與你圓房……」
quot夫君quot這兩個字一出。
謝昭珩便知她是徹底糊塗了。
就算知這並非是她的真實想法,僅僅是被體內藥性驅使,卻還是不由喉頭一滾。
只見她眼波濕漉,無根無骨般滑落在地,如嬌似媚地望向他,那張美撼凡塵的面龐,在珠釵相撞的瀲灩微光下,愈發艷麗萎靡。
好似勾誘惑神,引人墮志沉淪的媚魔。
謝昭珩耳尖迅速漫上潮紅。
生生讓自己將眸光由她身上挪開。
而後幽幽嘆了口氣,由懷中掏出個瓷瓶,倒出顆藥丸,俯身蹲下,將其餵入許之蘅嘴中。
「此乃蓮潤丸,清熱解毒,疏解心火,可解百毒。只要你體內的媚毒不致命,片刻之後便可無恙。」
可若必得男女交歡才能解呢?
謝昭珩想到此處,眼角微揚。
……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念頭,他好像也就只能?……勉為其難將她收受了?
許之蘅全不知他心中的想頭。
此刻只熱意在體內瘋狂流竄,額角早就沁出密汗,貼身穿著的中衣也被汗漬浸透,只剩下最最原始的欲望在聳動。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這股熱流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