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光若膩的肌膚上,被印出殷紅的指印。
「我不放,你知我等這刻等了多久?又忍了多少年麼?薇娘,你中了媚香,逃不了的,一刻鐘後,國子監祭酒就會過來撞破你我之事,屆時,你便只能是我的了……」
曹安防著她的匕首,期間一直死死箍住她的手腕,就要將她甩在榻上。
可沒防住她的腳。
許之蘅膝蓋猛然上抬,用盡了能調動的所有力氣,曹安的五官立即皺在一起,指尖的力道下意識鬆了。
曹安忘了她是混跡市井出身。
所以沒曾想她會使出這麼下三濫的粗鄙招式。
許之蘅頭腦昏沉著,奪門而出。
或是她運氣好,或是曹安使了手段上下打點,這一路上並未遇見任何人,她極力保持著清醒,跌跌撞撞向院外奔去。
好在孔春聽到動靜,立即入院支應,隔了老遠就伸手上前攙她,惶惶問道,「蘅娘,你這是怎麼了?」
身後遠遠傳來曹安的追尋聲。
許之蘅只能立即拽著孔春躲到牆後。
她額間已經沁出些薄汗,呼吸也變得個外急促,如畫的眉眼染上媚艷之色,滿眼都是水漉。
來不及解釋更多。
「阿春,我這副樣子見不得人,後院西北處假山林中有個窄洞,我要躲到那處去……你去幫我尋晉王來,務必要讓他來那裡見我。」
「要快!」
第36章
許之蘅知道媚香為何物。
可她不知曹安下手有沒有輕重。
體內毒性究竟是過一陣就能散?
還是說必須得與男人有肌膚之親才能解,否則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此時發生得太過猝不及防。
許之蘅腦中一團漿糊,壓根就來不及多想,此時此刻最先浮現在腦中的人,竟是謝昭珩!
她也在賭。
她賭謝昭珩會來。
她更賭因著他與容婉的那紙婚約,謝昭珩就算來了,也絕對不會對她做出任何冒犯之舉。
畢竟以往在桃源村做夫妻時,她不是沒有對他投懷送抱過,可謝昭珩一直冷心冷性,從未動過她一根毫毛。
若問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最不想與她有干係,那就是謝昭珩。
只有他會坐懷不亂,對她無情無欲。
許之蘅已不是那個無所顧忌的村婦了。
她現在是首輔府的嫡長女,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一個不慎就會讓全家蒙羞。
她不能讓旁人察覺出任何蹊蹺。
更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將殺人之事對母親全盤托出。
以前的秘密,就她與晉王最緊密的連結。
謝昭珩會幫她的。
一定會的。
「去找他來,要快!」
「好,好!」
孔春嘴上慌亂應承著,還未等她緩過神,許之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長廊的轉角處。
孔春瞳孔驟緊,心跳如鼓。她隱約猜到必定是曹安對薇娘使了些什麼齷齪手段,卻也來不及深想。
她現在滿腦子就一個問題:
憑她這麼個家事微末、受人擠兌、膽小如鼠的弱女子,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靠近晉王,將蘅娘的話傳給他?
孔春今日本就是跟著許之蘅來的。
若無蘅娘引領,她在這偌大的鎮國公府中,壓根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且晉王為人高傲。
通常不會同其他*的勛貴子弟那般,在庭院中瞎溜達,此時必是被奉為上賓,端坐在前院,與那些上了年紀的高官貴胄談論時事的。
尋常的小廝女使,是近不了他身的。
究竟應該如何才能靠近晉王?
孔春絞勁腦汁也想不出來,只能先努力穩住心神,憑藉著記憶,走回了之前女眷們圍坐著的花廳。
她下意識想要去找許曼拿個主意。
卻發現曹安已經追到此處來了,正東張西望找人,而許曼將他拖拽到僻靜處去,二人好似在爭論些什麼……
孔春立即止住腳步。
想著正好讓許曼拌住曹安,如此蘅娘或也能更安全些。
孔春第二個想到的是肖雲舒。
雖說她們只見過一次,可她莫名感覺這位肖姑娘人很不錯,若是開口求她,肖雲舒必然有法子將消息傳到晉王那去。
「孔姑娘,我家姑娘在前院待客,現下正與肅國公夫人在說話,暫時脫不開身,姑娘若有何事,同奴婢說也是一樣的。」
肖雲舒的丫鬟倒很和氣,笑臉盈盈的。
這麼一問,孔春又將話給咽下去了。
一則肖雲舒在忙。
二則,如若順利的話,許之蘅今後就是肖雲舒的嫂嫂,可她現在卻讓蘅娘未來的小姑子,去給看上去與蘅娘並不相干的晉王,彼此傳話?
若是問起來,孔春應當如何解釋?
說他們兩個以往曾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