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做回了首輔嫡長女,願望依舊如此樸素。
待出了主觀,已是午膳時分。
小道童將二人引去專供女眷休息的廡房。
紅綃將齋飯端了上來,或許是因托先柔妃的福,今日三清觀中的齋飯都甚為可口,格外好吃。
因著許之蘅身份貴重,二人此刻用以歇腳的廡房,景觀也是最好的,一眼就能望見外頭的山景。
此時已是天氣微涼的秋日,層巒疊嶂的山嶺,就像是被大自然繪製的五彩斑斕畫卷,紅楓,黃楊,綠松……在藍天白雲下各自挺立著,美如仙境。
二人都褪了鞋子,趴在在窗前的暖榻軟枕上,雙手托腮,雙腿在身後悠閒搖晃著,享受著此刻愜意的時光。
「……牛頭山上的銀杏,現在估計都已經黃了。」
「還記得你有次帶我上山撿了筐板栗,當下拿出火摺子就地要烤,結果天乾物燥的,險些燒起山火,挨了里正好一頓訓。」
「可不是嘛,我在挨訓,你就在旁邊哭,邊哭還邊吃,還不忘將那烤栗子遞給里正讓他嘗…」
說起這些往事,二人笑成一團。
憶苦思甜,撫今追昔,許之蘅躺在榻上,望著身周華麗的一切,忽就很是感慨……當真是否極泰來,誰曾想她有一日會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呢?若是丁叔還在就好了,他必會為她感到開心的。
此時。
紅綃上前來報。
「姑娘,曹安公子身邊的小廝侯在院外,說他家公子有要事同與您商議,請您去後山一敘。」
孔春在旁咂舌,「曹安怎得還想與你私下見面?總該不會對你還有心思吧?若被曼姑姐兒瞧見,只怕你渾身上下是嘴都說不清。」
「他這就是豬油蒙了心。」
許之蘅的眉頭擰成在一起,立時吩咐道,「不見,今後但凡是他的邀約,直接回絕,無需稟告到我身前來。」
經他這麼一攪和。
二人賞景的興致都淡了些。
眼瞧天色已不早,便預備著打道回府,待上馬車時,許之蘅遠遠望見曹安急急走來,心中愈發不耐,只囑咐車夫快快驅車離開。
「七日後我外祖父六十大壽,雲舒妹妹必定給你也發了帖子,真好,我們便又可一同去鎮國公府赴宴了。」
許之蘅想起此事,笑得頗為欣慰。
孔春抿抿薄唇,神色有些猶豫,「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吧。那些貴女好像並不喜歡我,且上次在及笄宴又鬧出那檔子事,我總覺得不自在,怪彆扭的……」
「如若因別人的異樣目光,就龜縮在家中一世,那豈不正如了她們的意?」
許之蘅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正色道,「阿春,不管是待字閨中,還是今後嫁為人婦,你總是要出門交際應酬的,現下還有我陪著你,今後若只有你一人,屆時又當如何?」
孔春有心改改這膽小的毛病,可遇事難免還會發怯,現下經許之蘅這番勸說,便點點頭應了。
「好。」
「這次有你陪身邊,想必再出不了什麼岔子。」
轉眼就到了七日後。
這日天氣極好。
天空湛藍一片,雲朵如棉絮般輕盈漂浮,絢爛的秋陽穿透雲層,在廣袤的大地上灑下碎金燦燦的光芒,空氣都透著清新。
許之蘅之前來過鎮國公府好幾次。
上到外祖公,下到灑掃的小廝婢女,對她都甚為和善,與她在自己家並無二般,所以也無甚好緊張的。
老鎮國公在朝中是重臣砥柱般的人物,雖說已卸甲多年,威望依舊還在,又正值休沐,朝中的文武百官皆來道賀。
鎮國公府門外,早早高懸起兩隻朱紅燈籠,籠面上用燦燦金線繡著「壽」字,以及松鶴祥紋。
正堂門前設著雕花壽案,鎏金的壽桃堆山成塔,層層都鑲嵌著翡翠、瑪瑙,綴成quot福quot「祿」「壽」的字樣。
最頂端的壽桃尖上,綴了顆幾乎是同等大的東珠。
就連當今聖上,都命內監送來壽禮。
鎮國公府占地面積甚寬。
庭院加上後山,比好幾個官宦人家的宅邸加起來還要大,賓客們都四散在各處,三三兩兩交談著。
女眷們大多都在花廳中。
許之珠與容婉,因著未來太子妃與晉王妃的頭銜,在女眷中向來備受尊崇,現正被其他貴女簇擁著,端坐在主位上。
而許之蘅,孔春,許曼三人,則坐在廳中的偏僻處。
她們此時正在談論賓客們獻上的賀禮。
許之珠給禮部尚書之女查令慧使了個眼色,查令慧福至心靈,而後站起身來,當著眾人的面脆聲道。
「若說賀禮,我以為晉王殿下送的那副《歸田祝壽圖》最佳,方才老國公收了畫,笑著連連撫須稱讚。」
說到此處,查令慧話鋒一轉,對著許之蘅笑盈盈道,「許大姑娘可知,這幅畫妙在何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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