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水榭樓台錯落,極為雅致,客人們臨流而坐,品茗聽風,是一幽靜之處。
曹安匆匆趕來。
在踏入隔間的瞬間,收起臉上不耐的神色,換上副溫和笑臉,跨門而入。
許曼眸光一亮,神情透出些歡欣,柔然笑笑,「郎君來了。」
指尖微抬,示意婢女將早就準備好的點心送上來。
「原是說定由我上門拜訪,曼娘子怎得臨時改約,將我喚來此處?我跑遠些倒是無妨,就是擔心娘子你出入不便,折騰勞累。」
曹安坐定在椅上,微微頷首,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
許曼眸底透著盈盈的歡喜。
她這門婚事訂了有些日子,越與曹安接觸,便越覺他符合理想中夫婿的樣子,尤其在備婚過程中,他萬事都以她的意思為主,實在是給足了她尊重。
今後關門過起日子來,想必非常和諧。
「你隔三岔五上門拜訪,主母都打趣過好幾次了……雖說見面無甚不妥,可我終究麵皮薄些,便想著這次約在枕流閣,此處僻靜好說話,還能避諱著些人言…」
曹安鎖著眉頭,似是自責。
「確是我思慮不周,未曾設身處地為曼娘子著想。」
「其實無妨的,就是調侃了兩句,沒你想得那麼嚴重,且成婚以後就是自家人,無甚要緊的。」
「對了,你不是說喜宴菜單上,有幾道菜餚或有不妥,想要問我拿個主意麼?我瞧瞧……」
許曼如今現在的年齡,早已不是情竇初開那會兒了,或是有意試探,或是刻意親近……
在曹安將那喜宴菜單遞上來時,她的素手略略探過去了些,觸到了未婚夫的指尖。
曹安猶如電擊般。
倏忽收回手。
因下意識的動作,寬大的袖擺掃落了桌上茶盞,茶水飛濺而出,盞片碎裂。
「是在下失禮了,曼娘子勿怪。」
曹安臉色略有些倉惶。
「無妨,夏荷,還不去幫曹公子收拾收拾?」
雖說這符合一個正人君子的標準反應,可許曼卻由其中咂摸出幾分迥異來。
她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感受,也來不及細想,只勉力扯扯嘴角,支使婢女上前。
不過是個插曲。
二人說回正事上。
「……這道四喜拼盤可以保留,可要將其中的鮮魚換成熏魚,如此才能避免腥味;至於這道蟹釀橙,便直接劃掉吧,那時候的秋蟹已經不肥美了,不如直接替換成蝦。」
那張菜單上的佳肴,加上冷盤,以及前後的瓜果點心,一共有三十八樣。
許曼從上到下一一將其修正檢驗,最後才推敲出了版最不出錯的。
期間曹安傾身微微向前。
符合得多,說得少。
事畢。
許曼執起這張菜單滿意笑笑。
「郎君可否容我將其帶回去,承送到主母身前瞧瞧?一則我生母已逝,出嫁事宜都是由主母操持的,合該讓她過過眼。」
「二則,我那寶貝大侄女也即將出閣,許是今年也要辦酒,正好將這菜單存檔,屆時也好對比對比……」
聽到這句。
曹安端起茶盞的指尖微滯。
極力壓下心底的在意,僵著笑臉,溫聲問道。
「許大姑*娘要訂親?」
「訂的是哪家公子吶?倒未曾聽見有何風聲傳出……」
許曼笑笑,「雖說還未公之於眾,卻也已是板上釘釘了。現下與你說了也無妨,是鎮國公府的嫡次子,親上加親的好婚事,如今只等鎮國公夫人巡莊查帳回來,就會帶著媒婆上門下聘了。」
曹安薄唇微抿。
他想到許家或會立即給許之蘅議親,可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現本就有他與許曼的這紙婚約在前頭擋著,如若薇娘還與那鎮國公嫡子訂了親,那他們二人之間,當真就要止步於此了。
曹安只盼著薇娘喚他「夫君」。
而並非「姑父」。
有些事情已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曹安腦中閃過萬千瞬念。
嘴上卻符合敷衍著。
「那位肖公子我曾在宴上見過,是位氣概萬千的英武君子,這確是門上等的姻親。」=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9_b/bjZLF.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