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與我的這門婚事告吹,她的名聲只會愈發不好,再耽擱兩年,捱到二十四五,只能上山去做姑子去。」
聽主子這麼說,劉東便知他這是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勸下去,只癟嘴不再說話。
——
這次出門,算得上是許之蘅頭次真真正正逛街。
哪兒有女子不愛俏呢?以往她瞧見那些美味糕點,釵鐶首飾,錦緞華服……也甚為心動,可那時礙於囊中羞澀,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乾瞪眼。
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首輔府每月都會給姑娘們發上足足的月例,再加上肖文珍多年的積攢,及用嫁妝經營鋪面獲利的銀錢……就算許之蘅狂吃狂喝上八輩子都花不完。
許之蘅帶上了足足的銀錢,帶著好姐妹著實好好消費了一把。吃了喝了逛了買了,直到紅綃與黃眉手中已再放不下任何東西,這才預備著打道回府。
既然今日無課,許春便沒有隨許之蘅回寶泉巷,而是率先回了自己家。車輛頓停,許之蘅踩著踏凳下了車,她同婢女說說笑笑著入了庭院……
「除了今日嘗過的玉酥酪,桂花翡翠圓子羹以外,京中貴女近來還喜歡吃些什麼?」
黃眉是個活潑的,立即接過話茬回應道,「還有瓊玉酥,青玉案,浮光餅……這些都很時興。姑娘方才是沒吃好麼?待下次去逛街,奴婢們再陪姑娘去一一嘗過。」
「好呀,那等下次再吃。」
許之蘅倒也並非一味嘴饞,只還對上次未始即終的餛飩攤耿耿於懷,只想著待及笄宴後,再著手做些生意。
她知目前的財富是祖上積累下來的,自己不過是受其福澤庇佑,總是想著靠自己立足,如此心裡才能夠踏實。
這廂。
曹安正從知夏齋出來。
正要從前院離開,抬眼就望見個小娘子被三兩僕婢簇擁而來。
只見此女眉如遠黛,眼若秋波,瓊鼻秀挺,嘴角漩渦盛過春日嬌花,身上的鵝黃色衣裙,愈發襯托得她肌膚賽雪,羅裙輕揚,環佩叮咚,正蓮步輕移,緩緩而來。
曹安起初只覺她眉眼有些熟悉。
而後將她認出,整個人怔愣當場,待反應過來後,撩起袍子急急追上前去。
「薇娘!」
乍然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許之蘅通身微僵,停下腳步轉身……不出所料,果然是已有幾月未見的曹安。
她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所以看上去沒有多驚慌,只扭頭吩咐婢女,「去守住各處的入口,在我出去之前,莫讓閒雜人等靠近。」
待婢女走遠。
曹安立即迎上前來。
他目不轉睛望著她,眼中全是關切,略有些手足無措道。
「薇娘,來了府中這麼多次,今日終於碰見你了……你這幅裝扮,若是行在路上我肯定認不出你來……薇娘,還未恭喜你認祖歸宗…可我聽說丁叔去世了,你一定很傷心……」
「薇娘,其實我一直很掛念你。」
許之蘅原還有些防備,可聽到丁叔二字,臉上神情有些動容,她沖曹安笑笑,「多謝你,曹安。」
「多謝你記得丁叔,也多謝你讓人關照我。在桃源村時,若無你這個探花郎的叮囑,那些官差必不會與我善罷甘休,我現在也沒命站在你眼前。」
提起這個。
曹安又頗為義憤填膺,他捏緊拳頭道。
「都怪那個該死的漁夫!薇娘,我當時說什麼來著?我讓你莫要聽信那人的甜言蜜語,莫要被他矇騙了,他不知根底,指不定就要給你帶來什麼災殃……我真是後悔,那日我就該將你帶走的,若當時你隨我入了京,想要見首輔認父,那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又何須你豁出性命去攀崖?」
曹安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大通。
許之蘅聽得也解氣,所以並沒有打斷。
「原想著無論如何,那人至少會同你在桃源村好好過日子,可現在看來,他當真只是對你利用一場,真真是狼心狗肺,不堪為人!那小子今後最好莫要讓我再撞見他,如若犯在我手中,我必定讓他……」
「現下我人就在此處。」
「探花郎不放說來聽聽,想將我如何?」
可此時,由那道月洞門後頭。
忽然猝不及防,傳來個雷霆之聲。
好似晴天霹靂。
直直砸落在頭頂。
二人循聲望去,只見謝昭珩負手而來,銀白色錦袍隨風清揚,襟前暗繡的如意紋在秋陽下若隱若現,每一步都帶著世家公子獨有的優雅從容。
只挑著眉,眸底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
散漫的姿態中,有「天地皆可逆」的狂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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