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她又問了一遍:「為什麼是我?」
「嗚嗚嗚,因為當日天仁寺內,只有你一個嬰兒——」
話還沒說完,舒慈手上一用力
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了深淵,佛像跌進了黑暗中。
舒慈趴在高台邊緣,探頭出去,分明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但她眼前卻無端出現了《地獄變相圖》中碎肢遍地的景象。
她想吐,忍不住乾嘔了出來。
她醒過來了。
趙景公寺的天花板上被劈出來一個大洞,看出去是漫天星河,沉沉的天幕。
「痛……」
這次是真的,她胸口的傷口還在不斷湧出鮮血。
「舒慈!!!」
「阿慈!!!」
「阿慈姐!!」
亮個聲音響起來,她看到煙霞客、三寶和敖瑞朝她跑過來。
她身邊還躺著一個人,臉上焦黑,渾身像被火燒過一遍,上好的綢緞被燒得破破爛爛,是杜月恆。
他死了嗎?
她不知道,只能趁還有意識的時候,吃力地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手,再次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第89章
舒慈整整昏迷了七日,醒過來時,這屋子她很熟悉,又很陌生。
屋子還是她的屋子,但多了很多東西——桌上堆了很多東西,擺放了一隻華美的妝奩,還有藥材、補品、幾卷公文,又多了幾張凳子,地上鋪了棉被,杜月恆躺在上面,睡得很熟。
窗外微弱的天光照了進來,快到卯時了。
她長嘆一口氣,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左手動一動也是一陣痛,
她這一動,驚動了杜月恆,他從地上爬起來,睡眼惺忪,但出奇地喜悅:「阿慈,你終於醒了!」
舒慈「嗯」了一聲,憋了半天,正要問「你怎麼在這?」
杜月恆漲紅了臉,自顧自道:「你傷得太重了,師父說日夜都需要人看守,但那日他一個人布陣引的三教天雷陣,實在體力不支,不能時時照看你。只能我和三寶、敖瑞三個輪流著照看你。我白天還要去鴻臚寺點卯,所以白天是三寶和敖瑞換著來,晚上是我……不過你放心,每日上午師父都會過來看你的!」
舒慈瞪著他,半天道:「誰是你師父?」
二人一對視,「噗」地一聲都笑了出來。杜月恆立刻又轉身,打水,擰了帕子,給舒慈擦臉。
「嘶,」她坐起來,扯得傷口生疼,又想起一件極重要的問題,「阿達呢?」
「死了。」杜月恆回答得很輕快,「你不用擔心了。」
「死了?還有他那個同夥——什麼狐狸呢?」
「應該都死了吧。」
「悟塵呢?」
「你好不容易醒了,怎麼還是一心在案子上。」杜月恆嘟噥一句,把帕子扔回水盆里,又開始收棉被。一邊幹活,一邊和她解釋。
「那日,阿達捅了你一刀,封印三障尊的佛像就像受了什麼召喚似的開始震動。我們以為悟塵成功了,三障尊要被放出來了。於是師父布陣,敖瑞和三寶當另外兩個陣旗,我當陣眼,準備像上次一樣,引雷劈了那佛像……」
「你當陣眼?」舒慈震驚,忍不住想坐起來,「嘶……」扯得傷口生疼,又躺了回去。
「師父給了我陣眼和換身符。」杜月恆解釋道——至於符紙是他自己搶過來就先不提了吧,「我本來準備天雷降下之時,立刻將換身符貼到佛像上。可是,阿達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刀從你身上拔出來,那狐狸一直催他,他都紋絲不動。可是忽然,彎刀又被他拔了出來,他居然又舉刀,要再殺你一次——我猜,那時候你並沒有死。他為了什麼『黑暗交易,使命必達』的規矩,必須把你殺了,才會鐵了心要再捅你一刀。
「既然你沒有死,那三障尊也不可能解封。我便靈機一動,最後關頭,將換身符貼在了阿達身上。」
舒慈恍然大悟:「阿達被天雷劈了,他本來就是影子所化,難逃一劫。難怪你也像被雷劈過一樣……」
「那狐狸也在天雷之中化成一縷青煙沒了。她應該也和阿達一樣,是影子所化,」杜月恆點點頭道,「當時時間緊迫,我也被劈了一點……不過傷勢不重,師父給我調理了幾天也就好了。
「悟塵和碧波仙人被敖瑞和三寶帶走了。悟塵由李大人親自審問,碧波仙人好像要被斬妖鍘鍘了——說來也怪,我用蟾蜍血水的銀針扎了他,他居然沒死,只是昏死了過去。原來,它曾經是蜀中的一隻蟲合蟲莫,修煉的時候遇上地震,是悟塵救了它。悟塵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才死心塌地地跟著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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