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啊!!」李元信暴跳如雷,恨不得往他屍體上再來上兩腳,「現在好了!現在好了!」他食指戳到杜月恆臉上,「你把人說死了!」
「……」
「他不是故意的……」
煙霞客安慰似的拍了拍舒慈的後背。
「現在好了,」李元信深吸一口氣,又用手指點了點杜月恆,「我現在去找你爹,還要去找金吾衛,讓他們儘快搜查長安各處寺廟……」
「我去吧。」煙霞客竟自告奮勇道,「李大人你責任重大,我替你去找金吾衛。」
「還得是煙霞真人您啊!」李元信順了順氣,轉頭高聲對舒慈和杜月恆道,「傻站著幹嘛呢?趕緊去找那個假的什麼松丹雲啊!!」
第85章
李元信跑得飛快,一溜煙就出了大理寺門。
舒慈和杜月恆拖在後面,沉默著到了門口,卻誰也沒有動作——偌大一個長安城,上百間廟宇,他們要從哪裡找起?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舒慈開口與杜月恆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先前懷疑,慧空是因撞見碧波仙人在天仁寺的內應才慘遭殺害。「
杜月恆點點頭,「我推測,他是在法藏閣內看到了真松丹雲的畫像,意識到假松丹雲的事情。想儘快將此事告訴我,因而才在東司等我。卻剛巧撞見了碧波仙人從東司逃走,才被那妖怪殺害了。」
舒慈面色凝重,眉頭聚著一片烏雲,「是了,我一開始也是如此猜測。可是,即使碧波仙人被慧空瞧見了,它犯得著殺人嗎?還有,慧空是死於蟾蜍血水。可碧波仙人說過,膿包在它背上,需有人以針取出血水,才能殺人。「
二人對視一眼,杜月恆擰了擰眉,「慧空肯定是被人所殺。案發當時,假松丹雲、茀夜使節分明和我同在講經堂內……」他恍然大悟道,明白了舒慈的意思,「你懷疑,殺人的另有其人?碧波仙人在天仁寺內確有內應,但與茀夜人無關——難道,他們還有同夥?」
舒慈沉重地點點頭,「蔣四被捕後,我理所應當認為,此間種種都與假松丹雲一案有關,便把慧空之死也算在了他們頭上。可是,方才那茀夜使節卻說『還有他人嚮往地獄』。我便猜,或許長安城內也有和他們同樣信仰的人幫助他們……
「查天仁寺內應時,我曾懷疑過天仁寺內一名叫悟塵的雲水僧人——他既出現在青龍寺經書被盜一案,天仁寺被盜時碰巧也在……現在想想,唯一有可能幫助他們的便是此人了。「
「悟塵?」
舒慈便將青龍寺經卷被盜前後及天仁寺雲水堂所查等等與杜月恆道明。
杜月恆抱著手臂,眉頭鎖成一道「川」字。舒慈同樣愁眉不展,坐立不安,像是有人戳弄著她的後腦勺,她轉身想抓又逃得無影無蹤——真相明明那麼近,一伸手就能抓住,卻死活想不到答案,忍不住抓耳撓腮。
「剛剛還有一句話我聽不明白,」她喃喃自語道,「為何那使節要說什麼血債血償……」
這句話仿佛點醒了杜月恆,他大喊一聲,又問道:「你方才說,那悟塵和尚叫什麼?」
「悟塵當然叫悟塵啊?」舒慈不明所以。
「不是他的法號!他的俗名!」
「好像叫什麼吳……」舒慈眯起眼睛回憶道,「是叫什麼吳恩正……」
仿佛一道驚雷劈下,她反應過來,震驚又呆滯地看向杜月恆——真相原來早早在她眼前徐徐展開。她能看清人、妖的真身,卻看不清苦苦追尋的真相本身竟藏在一個名字裡面。
「……吳青秀……吳恩正……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悟塵就是吳青秀的兒子!」杜月恆激動得滿臉發光,「我明白了!原來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假松丹雲提前來到長安,就是為了尋找封印三障尊的金身佛的下落!而悟塵呢,不知從何知道了兩卷經書,於是去青龍寺偷了《鍾馗度人咒魔經》和《降魔成佛錄》。在天仁寺,悟塵要為吳青秀報仇,假松丹雲要再次解封三障尊,於是這二人一拍即合!」
舒慈順著他的話道:「茀夜人想要在長安城內悄無聲息地殺人、偷盜,難度極大。因此他們找悟塵協力,接著,又找了殺手阿達殺人、碧波仙人偷盜,以此收集儒生的頭顱、高僧舍利和道士心臟。」
「殺什麼人也許也是悟塵決定的……」杜月恆臉上的紅光退去,漸漸蒼白,「殺我兄長,是因為他既是鴻臚寺的官員,又是杜諶義的兒子——他殺不了當年抓捕他父親的人,便想殺了他的兒子報仇!偷覺順的舍利,亦是因為他當年參與了吳青秀的案子……」他說不下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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