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痛。
頭痛,手痛,眼睛也痛。
煙霞客給了她額頭一巴掌,舒慈痛醒了。
第81章
舒慈艱難地從夢魘中醒來,撐開眼皮,已是天光大亮,映入眼帘四張臉正關切地看著她。
「水……」
「水!她要水!趕緊倒水!」
李元信指揮道。
三寶和敖瑞,一個小心翼翼地將舒慈扶起來,好像捧著一隻瓷娃娃。另一個手忙腳亂地在她屋裡翻找。桌上只有一隻水壺和一隻水杯,倒了一杯遞到她手裡。
舒慈忍著痛用右手接過來,只見右臂纏了一層繃帶,勉強可以動作。咕咚咕咚猛喝幾口,想抬手擦嘴,左手手掌則被纏了個嚴嚴實實,用一根紗布掛在她脖子上。
「你這傷我看過了,要說你這呆子運氣好,右臂傷了點皮毛,左邊被那狼潑皮戳了個洞,倒也沒傷著筋骨,養養就能好了。」煙霞客坐在一邊,欣喜中帶點得意,「當然,幸好為師這手醫術高明,要不誤了時辰,你這手可就廢了。不過,呆徒你這幾年在大理寺歷練有佳,竟能和那妖怪打個有來有回,不錯,真是不錯。話又說回來,你怎麼惹上那潑皮了?它非要殺你不可?」
舒慈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這房間中床、桌、椅子、柜子都只有一張,僅有的椅子讓煙霞客坐了,李元信只能背著手房中來回踱步,面容焦灼。顯是因為煙霞客在此,才不好打斷說話。
她眼珠子一轉,先問煙霞客道:「師父,你怎麼來了?我的信前幾日才寄出,您這就收到了?您該不會真有御劍飛行的功夫,從蜀中飛過來的吧?」
煙霞客「嘖」了一聲:「你被打糊塗了?什麼信,什麼飛,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來長安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
「什麼事情?不會是跟二十年前吳青秀的案子有關係吧?」舒慈道,「師父,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當時不也參與了查案嗎?」
煙霞客瞪了她片刻,答非所問道:「你不是看了大理寺的案卷?還問我幹嘛?」
「案卷上記得不明不白,吳青秀為何殺人,信的什麼邪道,有沒有同夥,什麼都沒說清楚——我不是說大理寺記錄有失,」舒慈衝著李元信乾笑一下,「我想著直接問您不是更清楚嗎?」
煙霞客沉默地捋了兩下鬍子,其餘幾人都盯著他。他卻道:「我只知道你說的那個吳什麼,二十年前殺了靈虛觀的弟子,因此我才參加了查案。至於他為什麼要殺人,我不知道,也不關心。」
「……」
「怎麼,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舒慈急火攻心,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痛得「嘶」了一聲,與煙霞客爭辯,「二十年前,那吳青秀殺了一個官差,割下了他的頭;偷了一枚高僧舍利;又殺了一個道士,剜出他的心臟。二十年後的今日,同樣有一官員頭顱被割下,高僧舍利被盜。只差一個道士的心臟……我!我就是那個道士!」
「哦,」煙霞客恍然大悟,「原來那狼潑皮為了此事才找上你的。」
舒慈見他油鹽不進,提高聲音:「二十年前的事情弄不明白,我就破不了眼前的案子。前後四十年,有多少人因此喪命,又有多少人被牽連……杜諶義死了,杜月恆又被抓了,我估計離死也不遠了!我方才甚至在夢裡見到了吳青秀,不知是幻術還是妖法……」
「吳青秀死了。」煙霞客忽的打斷道,「他死在我眼前,千真萬確。」
他又用篤定平靜的語氣道,「你若再看見他,切勿相信。他早就死了。」
舒慈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煙霞客道:「你方才不是提到杜家的小少爺?三寶和李元信都是為此事而來,你不聽?」
李元信清了清嗓子,對煙霞客點點頭,又朝舒慈道:「我剛剛與煙霞真人說過了——舒慈,小杜大人被神策軍審了一夜。說是已經招了——他與茀夜國內亂黨勾結,蓄意破壞和談,按《唐律》當斬。明日,太子將親自面聖,秉明此事後斬。」
「什麼?!」
舒慈急得跳起來,差點撞道煙霞客臉上,又痛得齜牙咧嘴,坐了回去。
敖瑞道:「這不可能啊?!」
「阿慈你別急,」一旁的三寶道,「我昨日晚上見到了杜月恆,他說,讓我們抓蔣四。」
「蔣四?蔣四是誰?」敖瑞問。
蔣四是杜月恆的譯語,舒慈曾在天仁寺與此人有一面之緣,可為什麼杜月恆要他們抓此人?這人又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敖瑞不管三七二十一道:「管他那麼多,抓了再說!」
李元信也急:「抓,也要師出有名,大理寺沒個理由將他綁了來,不合法度,更加落人口實!若真是太子黨那群人搞的鬼,你們光明正大地抓了人,豈不是打草驚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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