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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他那手鑄刀之法確實不錯!真是想不到,這老漢竟真的將手藝傳給了胡人!」

「……我不是說這個。」

杜月恆將心中「無刀柄之刀」的推測與胡阿烈和盤托出。

胡阿烈驚疑道:「難道阿達就是兇手?!」

杜月恆搖頭道:「雖然不能肯定,但長安城中這樣使刀的人不多,即使不是他,或許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他又欠身行了個禮:「阿烈兄,今日找刀之事已經萬分麻煩你了。可是在下鴻臚寺公務實在繁忙,調查阿達一事又要再請你多加費心了。」

「杜二公子何必多禮。」胡阿烈趕忙扶起他來,「既我已答應幫忙,自然是要幫到底的。況且舒慈姑娘還未洗清冤屈,你若要計較,便當今日找刀一事是幫你——調查阿達一事,就當是我幫舒慈姑娘吧!」

第61章

天仁寺,講經堂內。

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格照進來,投出一朵蓮花的影子,剛巧落在佛像的左眼上。

佛像通體度一層金箔,只有蓮花下的左眼沒有金漆,露出斑駁的銅胎。

一隻眼慈悲,一隻眼空蕩,低垂眉目,正靜靜地看著慧空。

佛看著他,他也注視著佛。

慧空站得筆直,低著頭。他的姿勢還是如往常一樣,一手撥弄著念珠,一手豎在胸前,口中輕輕念誦著一段往生咒。

這經文是為杜月昇念的。

他口中經文不停,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

約莫半年前,鴻臚寺和天仁寺就已經得知茀夜高僧來訪的消息,那時,覺順大師尚在人世。正是杜月昇與覺順大師商議儀式事宜。覺順大師又安排慧空主辦此事。

覺順大師認為此事既可使西域暫歇干戈,又可大振天仁寺地位,不免大加讚賞,鼎力配合鴻臚寺行事。

沒想到,此事敲定不久,覺順大師竟在佛誕節之日圓寂。

那之後,杜月昇曾來過幾次,一是哀悼大師離世,二是儀式之事還需繼續,三是他忽然問起覺順大師是否留有物品給他。

慧空雖覺得奇怪,但天仁寺眼下事務繁雜,覺順大師遺物還在整理之中,只能請杜月昇稍等。

正是前幾日,他抽出空來,親自清點覺順大師遺物,這才在其中找到一封信。信封用封蠟封好,上書「杜月昇少卿親啟」。

他立刻叫人請杜月昇來天仁寺。

正巧當日聖人於花萼相輝樓設端午宴席,杜月昇忙碌多時,待到夜幕降臨才到。

慧空記得很清楚,當日也是在這講經堂內,杜月昇匆忙趕到,神色出奇地緊張。

接過那封信時,他一臉專注,故意別過身去,在燭光下看了半晌,又迅速地收起來。

「慧空師傅,今日我見過你之事、覺順大師給我留下信件之事,千萬不可再與任何人提起。否則,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杜月昇這麼說道,臉色鐵青,但眼神嚴肅堅決,仿佛慧空不答應,就當場殺了他一般。

慧空心頭一震,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詢問。

杜月昇打斷他道:「師傅還是不知道緣由的好。」

慧空只得點了點頭。

他雖與杜月昇共事不長,但也能感到此人做事踏實,為官厚道,不似隨意玩笑之人。

可是為何杜月昇會說這樣古怪的話呢?覺順師父的信里到底寫了什麼呢?

真的會引來殺身之禍嗎?

慧空一時想不明白。

直到第二日,他聽到杜月昇在天仁寺外慘死的消息。

驚愕之中,他卻忽然想到——若杜月昇是因覺順大師留下的信件而死,那兇手又是如何得知他看到信了呢?

想到這裡,慧空呼吸急促,連念誦的經文又亂了起來。

兇手要麼是跟蹤杜月昇至天仁寺,要麼就只能是……

「慧空師父!」

講經堂進來一個小沙彌叫他,慧空驚得一抖。

「鴻臚寺又有文書來。」

慧空轉過身來,額上一層薄汗,但臉色已經恢復如常。

他接過文書,說的是公務,儀式當日,茀夜使節和高僧將獻佛祖十二歲等身鍍金佛像。作為交換,天仁寺亦需準備回禮。

落款是杜月恆,正是杜月昇的親弟弟。

心煩意亂,慧空皺了皺眉頭,一抬眼撞上金身佛的那雙異色的眼,好似在詰問他——

可憐兄弟同氣連枝,你為何又要隱瞞真相?我輩修行之人竟如此貪生怕死?若不能查明真相,說不定連天仁寺都將牽扯其中,又如何完成覺順師父重振寺院的宏願呢?

慧空咬了咬牙,別過臉去,不再看那佛像,將文書收好,向另外二位長老取了鑰匙往法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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