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的嘛,我都不知道。」舒慈苦笑。
「李大人,范郎將,還有一事,」杜月恆打斷道,語氣恭敬了不少,「我與舒慈是被那晁不疑綁來的,還請你們費心,將他儘快捉拿歸案。」
李元信更懵了:「晁不疑?你是說,那太子引薦給聖人的晁不疑?他綁你們做什麼?」
「正是。」
「可……我聽說明日聖人將請他入殿,行什麼儀式……」李元信消息靈通,一雙眼睛轉得飛快,摸不清二人的意思。
「糟了,」杜月恆與舒慈對視一眼,「李大人,請你一定要阻止晁不疑,此人怕是圖謀不軌,聖人或有危險!」
李元信「啊」了一聲,做了個「快回」的手勢:「那可耽誤不得,速速回城再說!」
***
晁不疑想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己竟又有機會來到這金碧輝煌的含元殿內。
他深深地埋下頭,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內飛快地跳動,這次不止是緊張,還有無法克制的激動。他一雙手顫抖著,交疊在一起行了個禮。
聖人照舊高高在上,正在那張龍椅上,兩邊照常立著兩名宦官。帷幔拉開來掛在兩邊,他的樣子似乎更加憔悴了,頭冠上兩條金龍,映得金光下的眼窩深陷,一雙眼仍是深邃威嚴。
晁不疑抬起頭來,看見太子李承昭在他左手邊,身著暗紅色長袍,斜斜倚靠在座椅上,神色盡力掩飾著緊張,比起往常顯得又陰沉了許多。但一雙眼掃過來,與他一樣,儘是藏不住的激動。
與他目光相接,晁不疑心中不禁思忖道,若沒有這位太子,他就沒有辦法這麼快地再次面見大唐的皇帝,此刻甚至對李承昭生出幾分感激之情——
他想起自己歷經萬難,從東瀛渡海來唐,費盡心思接近中書令,好不容易謀了一個史館的職位,這才在浩如煙海的史籍中找到了先祖留下的書卷。原來,先祖將長生的最後的秘密藏在秦始皇陵中,他這才得到了真正的九龍元胎……
可是,若九龍元胎無法與這片大地上的最高統治者合二為一,他們的九龍神就無法降臨人間,也就無法賜予所有人長生。
幸好,大唐的太子也和他一樣,有著不凡的野心。但和他的野心不一樣,晁不疑想,太子的野心只為了自己,而他的野心卻是為了整個人間。
因此,李承昭的野心便有了弱點——他覬覦著皇位,卻不敢實施,只能將計劃寄托在晁不疑身上。
思及此處,晁不疑感到胸前發燙,那隻珍貴的九龍元胎正藏在那裡,似乎正跟著他的心跳輕輕地涌動著。
聖人還未開口,李承昭便說:「陛下,這便是我與你所說的晁不疑。」
正要回話,殿外卻傳來稟報聲,打斷晁不疑的萬千思緒。
「報!杜諶義,杜大人求見!」
聽到是杜諶義,晁不疑心中一緊,難道是杜月恆跑出來了?一想到杜月恆他們幾個,他心頭又燃起怒火,這幾個小人為何處處與自己作對?就為了死去的那幾個女的?與他偉大的事業相比,那兩個女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這些又算什麼呢?
他太陽穴一跳,面上鎮定,只怕事情有變,掃了李承昭一眼。
李承昭雖不知道他與杜月恆之間的恩怨,但也不自覺輕輕「嘖」了一下,似乎強壓著性子與聖人道:「陛下,這儀式還未開始,怕是誤了時辰……」
聖人點了點了頭,揮了揮手,叫人回了杜諶義。
「啟稟陛下,在下正是晁不疑。」
聖人問道:「聽說,你就是徐福的後人?」
「正是。」
聖人的聲音好像從高遠處傳來,輕飄飄的,如此清楚凜然,壓得他又彎下身子來,行了個禮。
「你又如何能證明呢?」
「回聖人,先祖徐福領秦皇帝之命東渡,後漂流至東瀛九州,他留下了一枚符節,世世代代流傳在後人之中。」
聖人揮了揮手,一名宦官捧著一隻托盤走到了他跟前。
他掏出了玉符節至於其上,宦官又將托盤拿到了聖人跟前。
聖人拿起來,對照著天光,眯起眼睛細細觀察,那玉一看便是古玉,透著細細的焦色。
他認出了上面的銘文,虛弱地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真是徐福之後。」
符節又被放回托盤裡面。
「那你說說,這徐福所謂長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回話的內容晁不疑在心中演練了太多次,甚至夢中都在默念,已經滾瓜爛熟,他提起一口氣,正要滔滔不絕,卻又被打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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