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將手裡的木雕向那裂縫裡一扔。
「煙霞客!你!!」
驪山娘娘氣急敗壞,雙手又一拍地,那裂縫立刻戛然而止,迅速地合上。
然後,從大地深處彈出了那隻木雕。
煙霞客飛身接住,掏出符紙,將木雕放在地上,速速念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定此物於方寸,不動如山,不移如岳,急急如律令!」
他將符咒往木雕上一貼,這下,驪山娘娘的半個元神又被縛在了驪山的大地上。
煙霞客道:「我說話算話,還和以前一樣,這地縛咒你揭不下來,你這半個元神仍在驪山之中。」
驪山娘娘咬牙切齒,知道今日殺煙霞客不成,再打下去必是兩敗俱傷。
「找到你那兩個徒兒就給我趕緊滾!」
***
這邊廂,驪山地下黑暗的甬道中,兩團微弱的火光搖曳行進,照亮四壁,映在舒慈與杜月恆臉上。
二人誰也不說話,俱是面無表情。並肩向前走著。打眼一望好像兩隻遲鈍麻木的陶俑,在這巨大的地宮中站崗巡邏。
這裡很黑很靜,只能聽到火符燒得噼里啪啦和二人的心跳聲。
與在幻境中所見不同,這條甬道又直又長,並沒有分叉路口。
這路越是筆直,就越顯得詭異,越是深不可測,像通向未知的深淵。
奇怪的是,舒慈竟不覺得有異,仿佛這裡就該是如此,篤定地繼續向前行進。
地底的空氣越來越渾濁沉重,又濕又冷,是陳腐的泥土的腥味,混著從千年前的青銅里滲出來的鐵鏽味道。
舒慈只覺得腦袋也跟著遲緩起來,好像回到了剛才的壁畫之中——
她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清醒過來,立刻火符一轉,去查看杜月恆。
只見他同樣雙眼呆滯,拖著兩條腿,行屍走肉般跟在她身邊。
舒慈一把抓住他的手,搖搖了他:「杜月恆,杜月恆?」
杜月恆如夢初醒,眼前似迷霧散去:「舒姑娘,我們這是走了多久了?」
舒慈搖搖頭,這地宮之中的時間好像凝固住了,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時光流逝。
只見杜月恆還沒正常一會,臉又僵住了,仿佛被她身後的什麼東西吸走了目光,眼睛瞪大,又呆滯又恐懼。
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舒慈的背後。
舒慈回頭一看。
只是這一看,便叫她腦袋「嗡」的一聲,周身如墜冰窟,好像一隻無形的手拽了一下她的心臟。
她身後的壁畫上,仍是繪著那支莊嚴的送葬隊伍,領頭的方士托著一隻精巧的香爐。他身後的人們皆著黑衫,臣子們悲痛不已,士兵護送著馬車,拉著一隻巨大的青銅棺材。眾人肅穆地緩緩向前。
舒慈咽了咽唾沫,想都不想,抬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
「舒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杜月恆驚叫。
臉上的痛感真實,還好,現在不是幻境。
舒慈穩住心神,將手上的火符給杜月恆拿著,接著飛快地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哎喲!」
這一下力道極大,扇得杜月恆彎腰,他捂著臉,迷惑又憤憤道:「舒慈!你幹什麼!」
不等杜月恆回過神來,舒慈雙手將他的臉捧起來,將他的臉頰擠成一團,力道很大。
舒慈扳過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
她一雙鳳眼映在火光中,雖然左眼像蒙著一層薄紗,但眼神永遠是神采飛揚。那雙眼睛不笑的時候凌厲,笑起來的時候像新月。此時正專注認真地看著他。
舒慈冰涼的手貼在他臉上發燙的地方,杜月恆的臉本來只有一邊是紅的,現在整個都像快要燒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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