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見眼前立著一個彪形大漢,身長近六尺,蓄著大鬍子,神色陰沉恐怖。他一左一右分別站著兩個比他還高的壯漢,正是拐他的兩個人,都梳著盤頭長辮,一看就是胡人長相。他們抱著手,板著臉瞪著敖瑞。
「你看看,是這個人嗎?」那大鬍子陰惻惻地開口道。
他側身,閃出一個女人,身姿婀娜,風韻猶存。敖瑞將臉上的水甩干,仔細一看,正是柳容煙。
柳容煙走近,抬起敖瑞的下巴一番端詳,不等他出聲,便冷哼一聲,一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大罵道:「就是你這個小痞子!昨日和杜月恆合起伙來騙老娘的錢!」
敖瑞順著力道偏了偏臉,這巴掌於他如風吹楊柳,不傷他分毫,張口喊道:「誰騙你錢了!誰是小痞子!你知不知道……」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柳容煙便朝左邊的壯漢道:「給我打!」
那壯漢看了眼大鬍子,大鬍子點了點頭,他便走上來,照著敖瑞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這一拳力道十足,椅子都被打得向後退了半寸。
沒想到這壯漢是有功夫在身的,敖瑞沒有準備,硬是用丹田接了這一下,只覺得全身氣血亂竄,痛得直想彎腰,卻被緊緊縛住。
他低下頭去,齜牙咧嘴地接著說:「……我是大理寺的。」
「你是大理寺的?」柳容煙冷笑一聲,「我還是楊貴妃呢!你還不老實是吧?再給我打!」
那右邊的壯漢又上前,朝著敖瑞面門揮起右拳。這次敖瑞有了準備,一偏頭,卻還是沒躲過,連人帶椅子翻到在地上。登時鼻子血流如注,眼冒金星,虛弱道:
「我身上有文牒……再等一會……必有人來尋我……到時候你們……等著吧……」
兩個壯漢聽了一愣,退到大鬍子身後。大鬍子皺起眉,詢問似的瞪柳容煙一眼。
柳容煙冷笑一聲,又罵道:「你小子不就是收了杜月恆的恩惠,聖人明文禁止官員賭博,他倒好,大搖大擺地進賭場,還帶著一個托,招搖撞騙!你現在還假冒大理寺官差,更是罪加一等!」
見敖瑞倒在地上梗著脖子,頗有寧折不彎之態,她又循循善誘道:「不過,你別怕,我們今日也不是衝著你來的。你只要供出,是杜月恆收買的你,故意騙人錢財,我們便放過你。」
敖瑞艱難地昂起臉,喘著粗氣,柳容煙便伸過頭去。
敖瑞在她耳邊道:「……我呸!」
柳容煙氣急敗壞,揚手又想給他一下子,被大鬍子攔下。
大鬍子蹲下來,伸手在敖瑞的兜里摸索了一會,果真摸出了一枚文牒,上書大字:大理寺查案。
他「嘖」了一聲,把文牒往地上一甩,責備地瞪著柳容煙。
柳容煙驚叫一聲:「他怎麼還真是大理寺的啊?!這大理寺的和杜月恆勾結,在賭場騙錢啊?!」
敖瑞頭放回地上,百折不撓地罵道:「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不等他繼續罵道,大鬍子便抬手就是一掌,將敖瑞打得頭暈目眩,在徹底昏迷之前他只聽到柳容煙驚慌失措道:
「阿烈,我真不知道他是大理寺的啊!這下怎麼辦?!你可跟高大人說好了……待這痞子認了杜月恆指使他行騙,便可在聖人面前狠狠地參那杜諶義一本……」
「你急什麼,」那大鬍子道,「一會你先……」
高大人?哪個高大人?杜諶義又是誰?……敖瑞既沒想明白,也還沒聽明白,眼前又是一黑,再次昏迷不醒。
***
杜月恆帶著三寶,提溜著那看門的,直奔萬年縣縣衙而去。
那萬年縣縣令見了杜月恆又殺了回來,眼皮又是一跳,不知這公子又有何事。
杜月恆直接問道:「你們萬年縣不良帥在嗎?」
那縣令聽了,趕忙答:「杜公子原來找的是胡阿烈啊,他今日暫時沒來,想是在外面當差……這回又是什麼案子?可是要尋胡阿烈幫忙?」
杜月恆道:「今日有急案,大理寺的人失蹤了,跟柳容煙和她的相好——萬年縣的不良帥,脫不了關係。」
縣令心想,這大理寺地跟你宰相公子有什麼關係?嘴上卻說:「杜公子,這話可不敢亂說啊!咱們萬年縣縣衙上的,怎麼又扯上了失蹤案?」
杜月恆將那看門的抓出來,令他將今早不良人找柳容煙的事說清楚。
那縣令聽了,膽戰心驚,趕忙撇清關係,將杜月恆帶到縣衙後面不良人辦公審理之處,自然是沒有敖瑞的蹤影。
杜月恆直怪自己腦子愚笨,那柳容煙的情人,萬年縣的不良帥,自然是不可能將人帶回衙門的。他轉念一想,便又要看胡阿烈和柳容煙的房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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