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遲遲不願出來?
樓鞏向鄰居表示歉意,說明自己等會兒就離開。
等鄰居進去以後,他額頭靠著門,低下頭,聲音落寞,「可萱,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屋裡暗得一點兒光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讓人下不了腳。
魏可萱屈膝坐在窗戶下,兩手環住膝蓋,睜開的眼睛猶如一潭死水,讓人辨不清一點兒生氣,她已經這樣保持了五個多小時,一動不動。
臉頰上的淚痕早已風乾。
門外響起樓鞏喚她的聲音,許久後,她才稍稍有了些反應。
現在的他失去媽媽肯定心裡很痛,魏可萱心疼他,卻又不知如何面對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
她想,她搞砸了,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謝女士沒有救回來,自己又髒了。
她的腳發軟,撐著牆壁勉強站起,剛往前走了一步,她又忽然止住腳步。
不對。
她不能去見他。
她想,自己現在已經是個二次骯髒的人了,她接下來的日子裡都無顏再出現在他面前。
她想,她這樣不乾不淨的人,終究是不配和他在一起的,更不配此刻開門去見他、陪伴他。
魏可萱扭頭坐了回去,繼續陷入一片死寂中。
撿紙箱當廢品賣的老婆子路過,她瞄了眼站在魏可萱門前遲遲不肯離去的樓鞏,湊熱鬧走了過去,聲音又尖又犀利,「你別找她咯,這小姑娘多半是沒臉見你咯。」
「什麼意思?」
樓鞏匆忙轉身走過去。
老婆子佝僂著背,雨夜巷子口裡發生的一切全都被她看見了,她說:「西街那個不要臉的王彭把他拉到巷子裡□□了她,哎喲,這姑娘也是命苦哦。」
第55章
轟隆一聲,他的世界裡猶如劈下一道響雷。
樓鞏推開撿廢品的老婆子就走,氣勢洶洶。
他回到家裡,從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甩門出去,直衝西街那男人的家。
猛獸在今夜哭泣,也在今夜肆虐。
-
賓館裡,連翹和李空山各自坐在沙發的兩角,兩個人都盯著地面,都有話想說,卻不知該怎麼先開口。
「那啥……」
李空山按奈不住,終究率先打破了空氣的寂靜,語調輕快,好讓人覺得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慌。
「我看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你明天還有一門英語口語的考試,到時候你可要記得帶傘啊。」
「嗯……好。」
連翹點頭,問他:「李空山,你明天還會來接我嗎?」
李空山把手枕在腦後,仰起頭,背靠沙發躺著,「來啊,怎麼不來。」
「哦……我的意思是,明天既然要下雨的話,其實你可以不用再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免得你半路淋雨淋濕。」
李空山目光里的散漫漸漸褪去,偏著頭看她,那一刻,李空山其實什麼都知道,卻又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頓了下,淡淡的聲音迴響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裡。
「行。」
窗簾是淡藍色的,垂在地板上,這是一間雙床房,陳設簡單,沙發前擺著一張小茶几,靠近門口處是衛生間。
連翹站了起來,走到李空山旁邊坐下,她伸出手去解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李空山記得,這條刻著「連翹」兩個字的木頭吊墜打她記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
「幹嘛?」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掌心的吊墜上,一時半刻還猜不到她想要做什麼。
連翹不吭聲,拉出李空山的手,把自己手掌心裡的吊墜蓋在他的手掌心裡。
一手大,一手小,明明是兩個人的手,連翹卻奢望著有那麼一刻他們能同心,像眼前的合在一起的手掌一樣。
「李空山,這個吊墜我送你了。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不富裕,從你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是這樣,一無所有,現在我能送給你的好像也只有這墜子,希望你不要嫌棄,等到我以後上了大學找到工作以後啊,我一定還你的錢,一分不差,一分不少。」=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9_b/bjZLX.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