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罵了一聲,跑出去叫人,踢了兩腳守門的人,「我讓你們看著,你們就是這麼給我看著的!混蛋!還不帶人趕緊去給我追!」
守門的人嚇得連滾帶爬,「是是是,哥,我們這就去。」
齊磊重新回到屋子裡,目光落在已經死了的短髮女孩身上。
不久前田永貴才選了她,現在人卻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交代。
「這……」
田永貴心有餘悸,他知道這些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但沒想到……
齊磊摸了下自己的光頭,心裡還對女孩們逃跑一事憤憤不平。
「抱歉了兄弟,這次是我手下的人沒管住他們自己那尿性,沒辦法,現在人已經死了,你另外再挑一個吧。」
「我還有得選嗎,其他的人也跑了,現在這屋就擱這一個女娃。看她這渾身髒兮兮的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娃,算了算了,也能將就。」
「死丫頭,跟我走。」
田永貴走到她身後,去拉她。
但連翹不為所動,她還想守在短髮女孩身邊。
田永貴拉她,她就抗拒地推開,繼續坐回原來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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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里只有靜悄悄的、再也不會開口說話的姐姐。
「老子錢都交了,你現在是我的人,趕緊跟我走!」
田永貴脾氣沖,年強的時候就是如此,他二話不說,直接用蠻力把連翹扯走,連翹抗拒,他便扇她巴掌。
連翹哭著望著短髮女孩,「不要,你放開我——我要留下來陪她——」
田永貴根本不搭理她,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從這間屋子拖了出去。
「姐姐,姐姐——」
連翹又哭又喊,可房間的門在合上那一瞬間,她看她已是註定最後一眼。
三輪車上,連翹坐在稻草堆中,雙手環膝,啜泣不止。
「哭哭哭,哭什麼哭!還哭!那就死人一個,有什麼好哭的!」
田永貴開著三輪車,聽得煩了,不禁破口大罵。
連翹被他嚇到,也不再繼續發出哭聲,眼淚無聲地流淌在她的臉頰上。
她問田永貴可不可以救救其他的孩子,否則她們就要被拉去解剖挖器官。
田永貴罵她:「你以為我是國家首富啊,有那麼多錢買?你能撿回一條小命就不錯了!」
後來,三輪車開回鎮子裡,連翹突然跳下車衝進一家小賣部求救,跟老闆說有人販子有壞人要殺很多孩子。
她跪下來祈求老闆幫她打電話報警,不然就來不及了。
田永貴罵罵咧咧追上來,把她從店裡拖出去踹了兩腳,「你少在外面胡說八道給我惹禍!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這事兒要傳到警察耳朵里,他也自身難保。
田永貴向老闆解釋孩子精神不正常不要當真,把連翹拖上車,到了家裡以後,把她扔到廚房就是一頓毒打。
警告她以後不准在外面提有關拐賣的一個字兒。
否則他就把她打死。
那天,連翹被打得站不起來,縮在角落裡喊痛。
廚房上鎖,被關起來,她出不去,更找不到辦法救剩下的人。
再後來,警察到了鎮子裡抓人,當初相關的涉事人員被抓走,但賁諸和齊磊卻跑掉了。
鎮子裡的人都站在街上看熱鬧,對著被帶走的人指指點點,他們議論的時候,連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所有的女孩都無一倖免,被賣去挖了器官,全部死去。
小女孩站在人群里一動不動。
這些議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打在她的頭上,她感覺到自己好像從這個世界分離了出去,張不開口,邁不動腳。
她目光空洞,盯著腳下的馬路,像個傀儡,失去了魂。
也許差一點,死的人就是她。
她想,也許,她才是該死的那個。
往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連翹在午夜夢回時,總能看見當初一起被關在同一間屋子裡的女孩站在她的面前問她:「你為什麼不救我們?憑什麼你一個人逃走了,而我們要被活活解剖?」
連翹從夢裡驚醒,害怕地環住自己的膝蓋,蜷縮著身子,可是她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會立刻浮現她的螢火蟲姐姐一動不動躺在冰冷陰暗的地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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