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田永貴根本沒有親戚,更沒有什么小姨,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好,孫闞平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田永貴在說謊,他戶口本上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領養而來的。
更有可能是——買。
目的已經達成,孫闞平輕鬆不少,整個人突然變得正經,「哦,這樣啊,我明白了。不過——」
他反應過來,這女孩好像對田永貴家裡的情況了解一點都不少。
孫闞平兩手叉腰,反過來,像個家長一般教訓她。
「哎我說你這個小妹妹,你剛才還說你不認識田永貴呢,現在又哐啷啷的能說一大堆關於他的事?你們很熟?」
連翹抿起嘴角,不服氣地盯著他,「你套我的話。」
孫闞平神清氣爽,驕傲自滿,「哎,這話可說的不對啊,這最多只能算我——足智多謀。」
「我看你這樣子也是個學生,你們這附近就隔壁鎮一所高中,那你在學校裡面聽沒聽過田永貴戶口上的那女娃娃,她名字就叫連-翹。」
她沖孫闞平揚起一抹禮貌的笑,神情從容,「不好意思,不認識,沒見過。」
孫闞平褲兜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拿出來看一眼,是「他」打來的。
再一抬頭,剛才背著書包的女孩已經一溜煙跑遠,不見蹤影。
他「嘖」了聲,無奈笑笑,拐進一條幽靜隱蔽的巷子裡,接通一直響鈴的來電。
孫闞平整個人的氣度瞬間變得格外沉穩,與方才神神叨叨的他判若兩人。
他低下頭,低語:「喂,陸隊,是我。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我們基本可以排除這個叫連翹的女孩是田永貴領養的。當年賁諸的司機承認見過田永貴,那他一定和329拐賣案有關。我懷疑——當年被孟老歪拉去解剖販賣器官的孩子裡,有活下來的。」
電話那頭,身著警服的陸平安望著窗外,神情凝重,「此事你還需查清楚,鄰省剛傳來消息,賁諸的人又開始有所活動,他們銷聲匿跡多年,無影無蹤,警方多方排查都無果。上頭交代我們這次務必要將他們捉拿歸案,一個都不能放過。闞平——」
陸平安的手按住窗台,格外用力,「賁諸的殘餘勢力還在清流鎮,你這次去一定不要暴露身份,摸查清楚那兒的情況,隨時同組織聯繫。」
「明白。」
孫闞平凝視地面,目光堅毅,「陸隊,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見到田永貴戶口本上他買回去的那叫連翹的女娃娃了。如果她恰好是十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行動被拐去清流鎮中轉的那批孩子裡的倖存者,說不定她對我們後續的行動有所幫助,我想申請調查她。」
「我批准了。」
-
連翹回去的時候,李空山還沒回來。
最近黑武會收債的事情比較忙,他已連續好幾天很晚才回來。
再過幾個月,她就要高考了。
她站在窗前,望著眼前古老的合歡樹發呆,忍不住想,高考之後呢?
她真的要一走了之,拋下這裡的一切嗎?
可是這裡有對她很好的李空山,有非常真誠的好朋友,小海、樓鞏、魏可萱……她真的能做到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目的。
她會離開這裡,一定會。
對她而言,這裡就像噩夢,無數個日日夜夜裡纏住她,讓她恐懼過去,也恐懼明天。
她要逃離這個地方。
-
門外傳來腳步聲,令人熟悉的腳步聲。
連翹收拾心情,轉身欣喜跑到門口迎接,「你回來啦?」
只見李空山兩隻手提著連翹最喜歡喝的牛奶,神情自若,「怎麼樣,今天晚上沒有讓你等太久吧,吃飯沒?」
連翹搖頭,「我也才回來,還沒呢。」
「正好。」
李空山把東西放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往上走,就能到達天橋。
天橋坐落於兩山之間,又長又寬,但由於上來的路有些難走,來這裡的人不多,常常是一些愛調皮搗蛋的學生。
因此,李空山打小就沒少來這兒。
連翹倒是第一次來。
站在這裡,可以窺見整個清流鎮,它依託著蜿蜒的河流,供養著出生在這裡的一代又一代人。
人們匯聚在這裡,日復一日地生活。
婦人忙碌著一日三餐,每天送孩子上下學,男人在外打拼,做生意的做生意,搬磚干水泥匠的干水泥匠,哐哐作響的麻將館、汪汪叫不停的門外小狗、從不遲到的日出和夕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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