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娮娮抬頭,恰好撞進他深邃的眼眸中,她微微一怔,卻見嬴政已經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只是那悄悄上揚的唇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當夕陽的餘暉透過車簾灑進來時,娮娮抱著熟睡的兔子不知不覺也靠在車壁上睡著了,嬴政把一件外袍披在她肩上,他的目光在她恬靜的睡顏上停留許久,最後將她的腦袋輕輕攬過來靠在了自己肩上。
第82章
抵達咸陽已是一月之後,這段原本只需三四日的路程,硬是被嬴政拖成了整整一月,只因他刻意放緩了行程帶著娮娮繞道而行。
途經藍田時,他命人尋來當地最好的玉匠,藍田盛產美玉,其色青潤如遠山含黛,其質溫涼似秋水凝霜,嬴政親自挑了一塊上好的青玉,命匠人打磨成韘(shè)。
玉韘,乃射箭時戴於右手拇指的扳指,既能保護手指不被弓弦勒傷,亦可作為禮儀配飾,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那日黃昏,嬴政執起娮娮的手,將玉韘緩緩套入她的拇指,夕陽餘暉下,玉扳指泛著柔光,越發襯得她指節瑩白如雪。
行至驪山時,嬴政帶她去了驪山獵場。
因有了玉韘護指,他便親自教娮娮張弓搭箭,她力道不足,他便從身後環住她,掌心覆著她的手背,引她拉滿弓弦。
待日暮西沉,他便帶她去了驪山溫泉。
氤氳霧氣中,她只著一層素紗單衣浸在溫泉里,水波蕩漾間,紗衣濕*透,緊貼肌膚,勾勒出窈窕輪廓,熱氣熏得她雙頰緋.紅,連眼尾都染了薄緋,宛若三月枝頭初綻的桃花。
嬴政隔著水霧望著她,眸色漸深。
這般景致映入眼帘,叫他如何還能按捺得住。
嬴政的手掌貼上娮娮的腰際時,水波微微震顫,漣漪盪開一圈又一圈,像她忽然紊亂的呼吸。
紗衣被水浸.透,沉重地黏在皮膚上,卻在他指尖下輕易滑落,如剝開一層柔軟的殼。
她向後仰去,脖頸抵在池沿的青石上,涼意刺得她一顫,卻立刻被他覆上來的體溫淹沒。
水波推擠著,晃動著,她的意識也隨波逐流,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水汽凝結在她的睫毛上,垂墜欲滴,而他吻她時,那滴水終於墜落混入溫泉,再無蹤跡。
指尖,唇舌,水流,全都成了模糊的觸感。
水一波又一波地漫過鎖骨,像要淹沒她,又像要托起她。
他的喘息貼著她的耳畔,潮熱勝過溫泉的蒸汽。
*
途徑咸陽街市時,嬴政興致頗濃,帶著娮娮在熙攘的市井間閒逛,替她挑選了不少精巧物件。
這幾日的遊歷讓娮娮心情舒緩許多,與嬴政交談時不再如先前那般疏冷,眉眼間的笑意也愈發自然。
馬車外,人聲鼎沸,喧囂熱鬧,娮娮掀起車簾向外望去,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街角那間熟悉的藥肆,正是文瑜的鋪子。
她指尖微頓,這才想起自從那日遇刺被嬴政帶回宮後,她就再沒有出過宮,更沒來得及告訴文瑜自己的去向。
不告而別,他肯定憂心忡忡。
思及此,娮娮當即出聲:「停車。」
「還想買什麼?」嬴政側眸看她。
「不是買東西。」她搖頭,抱起他方才買給她的那盒飴糖點心,作勢要下車,「我去見個人,很快回來。」
「見誰?」嬴政手臂一橫,攔在她身前,眉頭蹙起。
娮娮心急,卻也知道如果不說清楚他肯定不會放行,便給嬴政指了指:「那家藥肆的主人在我上次從宮裡跑出來後收留了我幾天,遇刺後就直接被你帶回宮裡了,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我得去跟他說一聲,免得他擔心。」說罷,便想推開他的手臂。
奈何嬴政力道沉沉,紋絲不動,見他仍不鬆手,娮娮不由皺眉:「為什麼還不讓我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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