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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麼?」娮娮聲音嘶啞,裹著被子退到床角,燭火映照下,那雙含淚的眼眸里滿是戒備與恨意,眼尾緋.紅,淚痕未乾,顯然剛剛又痛哭過一場。

「塗藥。」嬴政嗓音低啞,喉間似有砂礫摩.擦。

娮娮推開他再次伸來的手,「不需要你假惺惺。」說罷轉身就要躺下,卻被一股蠻力猛地拽回。

錦被滑落間,嬴政已單手制住她雙腕,另一手粗暴地扯開衣襟,娮娮驚喘未定,就見他陰沉著臉,將藥膏一點點抹在她那些傷痕上。

淚水終於決堤,順著臉頰滾落,她咬唇不語,任由他在肌膚上遊走的指尖時而輕柔時而粗暴。

娮娮在他掌下無聲地顫.抖啜泣著,當嬴政的手指觸碰到身下那處傷痕時,她突然冷冷開口:「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非要這樣折磨我嗎?」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還是說,你就是要這樣反覆地傷我、治我,好讓你能一直折磨下去,就像你在地宮裡折磨那些人一樣。」

嬴政的手指驟然停住,他抬眼,對上了她盈滿淚水的雙眸,那雙曾經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她總是知道什麼話最能刺痛他。

就為了那個該死的趙正勇?

可趙正勇本就罪該萬死。

見嬴政不語,娮娮絕望地閉上眼,淚水無聲地滾落,嬴政沉默著繼續手上的動作,指尖沾著藥膏,一寸寸撫過那些由他親手造成的傷痕。

正如娮娮所說,嬴政的確這麼做了,傷她,治她,周而復始。

日復一日,暗無天光。

起初她還能數著日子,後來連晨昏都分不清了。

一天,兩天,尚可忍受,可若是數月呢?

兩個月。

六十個日夜。

娮娮像是被困在一場醒不來的噩夢裡,每次以為終於到了盡頭,睜開眼卻還是那個人的身影。

她始終被困在這方寸之間,像一具失了魂的布偶,任由他擺布。

關左這兩個月都不在咸陽,自從那日在迴廊與嬴政談過後,他便被送往秦嶺,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娮娮獨自一人。

娮娮沒有去問嬴政為何要送走關叔叔,她已經沒有心力去問了,整個人如同凍結一般,再難有什麼波動。

記得最後一次見面,她哽咽著說要回家,關左只是沉默,長久的沉默後,他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即便知道,他也要等到嬴政一統六國之後,他還要繼續輔佐他。

那天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關叔叔。

可她從未放棄回去的念頭,既然關叔叔幫不了她,她就自己尋找方法。

這些日子,娮娮依舊把自己關在石室里,一卷一卷翻閱那些可能藏有線索的簡牘,哪怕希望渺茫,她也不願停下。

可她沒想到,這天一早,當她再次走向石室時,迎接她的卻是沖天火光。

娮娮心頭猛地一顫,立刻沖了過去,卻見嬴政冷漠地站在一旁,而關左立在他身側,神情複雜。

關左是昨夜從秦嶺趕回咸陽的,他原打算先去拜見嬴政,再去探望娮娮,可嬴政卻叫住了他,遞給他幾卷竹簡,問他上面記載的是什麼。

關左不疑有他,照實解釋,說那些竹簡記載的是星象異變、輪迴轉世、時空穿梭之術,可當他講完,才驚覺嬴政的眼神已冷得駭人。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內容,嬴政根本不會在意,唯一會在意的,只有兩個月前對他說「想回家」的娮娮。

嬴政問他,大概只是確認娮娮看這些書的真實意圖。

果然,嬴政當即下令,將石室內的古籍全部焚毀。

他知道了。

知道這些天她一直在騙他,騙他說只是對這些書感興趣。

可原來,她翻閱這些竹簡,是為了回到她的時代。

可他怎麼會允許?

這些日子,她對他始終冷淡,他卻處處小心翼翼護著她。

她愛看書,他就陪她在石室一起看,她看得倦了睡著,他便親自抱她回帝丞宮,六國進獻的珍寶,他總是讓她先挑,若她不要,他便全數送到她殿中。

可即便如此,她對他依舊疏離。

他甚至因此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不該殺趙正勇?

娮娮快步跑來,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燃燒的石室,聲音發顫:「怎麼回事?」

無人回答。

關左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沉默地低下頭,而嬴政站在一旁,面容冷峻,眸色深沉,仿佛這場大火與他毫無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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