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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心痛?不覺得這是你的報應嗎?骨肉相殘,這種事你自己不是也做過嗎?你的親弟弟成蟜應該就是被你設計陷害的吧?我見過成蟜幾次,他毫無城府,對你的王位根本就沒有覬覦之心,他滿心敬重你這個兄長,可你呢,不還是絕情地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嗎?都說他反叛你,可他到底有沒有真心想要反叛你,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喉間的壓迫越來越重,娮娮看著他逐漸暴起的青筋,卻還是執拗地繼續:「所以後來...你的孩子們自相殘殺...不過是重蹈你的覆轍...」

話未說完,娮娮只覺得他的力道越發加重,可就在娮娮意識即將潰散的瞬間,嬴政驟然鬆開了手。

她瞬間跌坐在地,劇烈咳嗽著,喉嚨火辣辣地疼,可還沒等她緩過氣,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低冷的笑。

「若是你生的呢?」

娮娮猛地抬頭,瞳孔震顫。

嬴政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眼底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嗓音卻平靜得可怕:「若是你為寡人生的孩子,也落得這般結局,你會不會也像寡人這般痛徹心扉?」

「你什麼意思?」她聲音發.抖。

「沒什麼意思。」他緩緩俯身,指尖撫上她蒼白的臉頰,動作輕柔,卻讓她渾身戰慄,「不是你這後人說寡人的子嗣慘死嗎?你拿這些話剜寡人的心,可若那是你的骨血呢?」

娮娮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她下意識往後縮,卻被嬴政一把扣住手腕。

「不...」她搖頭,聲音破碎,「不要!」

可嬴政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向內殿。

娮娮掙.扎著,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血痕,可他的力道紋絲不動。

黑暗在皮膚上蔓延。

先是手腕,然後是肩胛,最後是喉嚨。

「不要...你不能這樣...」她的哀求像蛛絲般脆弱,卻被嬴政熾熱的吐息輕易熔斷。

他的手掌很大,大到能完全覆蓋住她跳動的頸動脈,虎口卡在下頜骨時,她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細小的悲鳴。

疼痛是從鎖骨開始的。

像一把鈍刀緩慢地鋸開皮肉,又像是燒紅的銅釘一寸寸釘入骨髓。

她張著嘴,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所有的尖叫都淤塞在胸腔里,化作一團團帶刺的血塊。

「疼...真的好疼...」娮娮的哭腔支離破碎,嬴政卻咬住她耳垂冷笑:「誰比誰更疼?」

呼吸被碾碎了。

每一次起伏都像是被扔進石臼里的黍米,被沉重的碾砣反覆研磨。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身體滑落,分不清是汗還是血。

指甲折斷在織錦被褥里,那些繁複的雲紋吸飽了水汽,漸漸洇出深色的花。

他的重量是一座陵墓。

當他的牙齒咬住肩頭那塊薄薄的皮膚時,她最痛的時候反而看見光。

天微微亮時,他終於起身,帶走了所有溫度。

裸.露的背脊貼在冰冷的錦褥上,窗欞外透進的晨光是青灰色的,照得她每一處傷口都纖毫畢現。

她終於碎裂了。

床帳里靜得能聽見血滴落的聲音。

娮娮蜷在床角,淚水是後來才湧出來的,悄無聲息地爬了滿臉,那些咸澀的液體流進嘴角時,她嘗到了鐵鏽味。

原來人在極痛的時候,連眼淚都會帶血嗎?

銅鏡里映出個破碎的影子。

浴桶的水永遠洗不乾淨她的身子。

她發瘋似的搓著皮膚,指甲划過的地方泛起一道道紅痕。

鎖骨處的咬傷見了血,溫水浸上去,刺痛順著神經一直爬到太陽穴,水面浮著的花瓣粘在手臂上,像一塊塊剝落的皮。

「去叫李侍醫。」娮娮的聲音啞得不像話,「現在就去。」

不久,侍女將熬好的避子湯遞過來,避子湯盛在碗裡,映出她絕望的面容。

侍女欲言又止的表情在霧氣里模糊不清,娮娮奪過藥碗仰頭就灌,苦味從舌根漫到眼底,激得她又掉下淚來。

藥汁太急,從嘴角溢出來,順著下巴流進胸.前尚未消退的指痕上,像給那些淤青文了刺。

半個時辰後,胃抽搐著絞緊,仿佛要把那人留下的所有痕跡都驅逐出去。

晨風吹動帷帳時,她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小腹深處泛起隱痛,不知是藥性發作還是別的什麼。

一直到晨光慘白地爬進窗欞,娮娮仍保持著那個蜷縮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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