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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怒不可遏的是,她竟為那該死的逆賊求情,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本就該千刀萬剮。

嬴政一步步靠近娮娮,女孩倔強地站在原地,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灼穿,蒼白的臉頰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他在她面前站定,喉間溢出一絲幾不可聞的嘆息,抬手時,袖口在燭火下流轉著暗芒,指尖朝她淚痕未乾的臉頰探去。

寒光乍現。

娮娮藏在背後的手突然揚起,那支緊握多時的簪子毫不猶豫地沒入他心口。

嬴政渾身一僵,他垂眸看去,看到她纖細手指死死攥著簪尾的貝殼。

可這雙手,曾經在無數個纏綿的夜裡攀附他的肩膀,此刻卻緊握著兇器刺進他的血肉。

他慢慢抬眼,看到她的淚水大顆大顆滾落,可那雙通紅的眼睛裡燃燒的恨意,比刺進他身體裡的簪子還要鋒利三分。

嬴政看了她許久,終於沉默地握住她的手,將染血的簪子一點點抽出。

她力氣小,刺的不深,傷口很淺,只有簪尖沾了絲縷猩紅,可那點血色燙得他心尖驟疼,比當年在趙國跳崖時被樹幹貫穿手臂還要疼上千百倍。

「怎麼?」娮娮猛地甩開他緊握她的手,嗓音嘶啞得像是被烈火灼燒過,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尖銳的恨意,「現在該輪到把我也扔進鼎里了?」

簪子「噹啷」墜地,濺起一滴殷紅的血珠。

「畢竟,在你眼裡,人命如草芥,不是嗎?」她繼續道,聲音支離破碎,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風吹散。

嬴政沉默地注視著她,喉間像是堵了一團灼熱的炭火,燒得他也呼吸微滯,良久,他才低聲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仰起臉,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你難道對人還會有憐憫之心嗎?」她冷笑一聲,眼底的譏諷幾乎要刺穿他的心臟,「還是說,我還有利用價值?你可以讓我繼續暖你的床,所以想留我一命?」

暖床?

嬴政眸色驟然一沉,胸腔里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悶感,像是被人生生攥住了心臟。

她竟敢這樣想他?她竟敢用這樣輕賤的字眼來形容他們之間的一切?

他忽然想起她曾在他懷中顫.抖的模樣,想起她為他射殺刺客時毫不猶豫的決絕,想起死而復生相見時她踉蹌撲來的重量,想起她曾用那雙澄澈的眼睛望著他。

可如今,她看他的眼神里只剩下憎惡,仿佛他是什麼骯髒不堪的東西。

原來在她眼裡,他不過是個暴虐無情的君王,是個視人命如螻蟻的劊子手,是個會以權勢逼迫女子就範的卑劣之徒。

他下頜緊繃,可最終,他只是緩緩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聲音低沉得近乎嘶啞:「原來在你心裡,寡人便是這般不堪?」

「你就是這樣的人!暴虐無道!後人就是這麼說你的!」娮娮仰著臉,眼中燃燒著近乎瘋狂的恨意,「所以秦才會二世而亡!活該!」

話音未落,嬴政猛地掐住娮娮的脖頸,五指收緊的瞬間,他胸腔里翻湧的不僅是憤怒,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刺痛。

她明明知道這是他的逆鱗,卻偏要一字一句往他最痛的地方戳。

可娮娮根本不在乎,趙叔叔已經死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她甚至挑釁般地扯出一抹冷笑,艱難地從齒縫裡擠出話語:「趙叔叔對你還是有所保留,他只告訴你是趙高篡改你的遺詔扶持胡亥繼位,但你猜,你原本想讓誰繼位?」

嬴政指節微僵,眼底暗流翻湧。

娮娮見他沉默,笑容愈發譏諷:「是你的長子扶蘇,」她喘息著,卻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那你想不想知道,胡亥繼位後,扶蘇怎麼樣了?」

扶蘇怎麼樣了?

嬴政生在權謀傾軋的朝堂,經她這麼一問,哪裡還猜不到結局?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指腹下的脈搏跳動得愈發劇烈,可娮娮根本不等他反應,直接撕開血淋淋的真相:「他死了!被你的好兒子胡亥一道偽詔逼得自刎!」

「還有你的其他兒女,」她繼續道,嗓音嘶啞卻字字誅心,「全被胡亥害死了,車裂、腰斬、梟首、肢解,一個都沒放過!」

「住口!」嬴政暴怒之下驟然收緊手指,娮娮瞬間窒息,眼前發黑,可她卻仍掙.扎著露出扭曲的笑,仿佛在說,你看,這就是你的結局,你的血脈,你的江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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