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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關左躬身行禮,嬴政卻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向案幾前坐下。

年輕的君王一言不發,但周身散發的寒意已讓關左如芒在背,喉頭髮緊。

關左在心中反覆思量,究竟是哪裡觸怒了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難道是自己精心準備的《諫逐客令》出了差錯?可史書明明記載,正是這份諫書讓嬴政改變了主意...

殿內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聲響,關左垂首而立,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嬴政修長手指緩緩展開案上的兩卷竹簡,終於抬眼看向關左:「客卿的《諫逐客令》,甚合寡人心意。」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指尖卻輕輕敲擊另一卷竹簡,「只是這裡還有一份,與客卿所書一字不差,客卿作何解釋?」

嬴政話畢,關左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兩份一模一樣的《諫逐客令》?

關左艱難地抬頭,正對上嬴政深不見底的目光,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第76章

帝丞宮大殿內,死寂無聲,連呼吸都顯得格外清晰。

趙正勇在離開咸陽的途中被嬴政的人截住,押回了宮中,此刻他正跪伏在台階下,額頭緊貼地面,不敢抬頭。

而嬴政高踞王座,玄色龍袍垂落,冷峻的面容如寒鐵般沉凝,一雙銳利的眸子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

他腦海中思緒翻騰,驚疑不定,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關左昨日所說的話。

兩千年後的人?

簡直荒謬,真當他是三歲小兒,會信這種無稽之談?

他眉頭緊鎖,可即便心中再如何質疑,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他們三人那些不合常理的舉動。

忽然,他想起在齊國時,娮娮曾隨口提過一句,說自己來自兩千年後,那時他只當她是怕死,才編出這種荒唐的藉口,可如今回想起來...

原來,竟是真的?

大殿內一片沉寂,嬴政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喚了一聲:「趙正勇。」

冰冷的聲音從王座上傳來,趙正勇渾身一顫,他猛地抬頭,正對上嬴政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

他竟然叫的是趙正勇而不是趙高。

趙正勇心頭劇震,飛快思索著,嬴政怎麼會知道他的真名?是娮娮說的嗎?還是她無意間脫口而出的?如果真是娮娮說的,那她有沒有把他們來自兩千年後的事也說出來?

他完全猜不透這位帝王的心思,眼下只能繼續裝糊塗,見機行事,以不變應萬變。

嬴政緩緩起身,修長的腿邁下台階,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趙正勇不敢妄動,只能深深跪伏在地上,等待嬴政發話。

「趙卿所書《諫逐客令》,甚合寡人心意。」嬴政走到他面前,嘴角似笑非笑地俯視著他。

聽到這話,趙正勇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些,看來嬴政只是把他和娮娮當成外國間諜,知道真名也只當是趙高的本名,從嬴政的反應來看,娮娮應該沒有說出他們來自未來的秘密。

趙正勇緊繃的身體略微放鬆,額頭重重叩在地上,聲音懇切:「臣所言字字發自肺腑,懇請大王收回逐客令,讓六國賢士繼續為秦國效力。」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轉向大殿陰影處:「巧了,還有一人也上了諫書。」他故意放慢語速,「與你所寫,竟一字不差。」

趙正勇身體驟然僵硬,關左從暗處緩步走出時,他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震驚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關左竟然還活著!

趙正勇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那死士明明復命說已將李斯斬殺,連貼身信物都呈了上來作證。

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關左,卻像一記悶棍狠狠砸在他頭上。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嬴政玄色王袍的下擺上,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這一切都在嬴政的算計之中?那個看似被蒙在鼓裡的年輕君王,其實早就看穿了他的謀劃?他早就知道他要刺殺關左?回來復命的死士也是他安排的?

嬴政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趙正勇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從震驚到困惑,再到恍然大悟後的惶恐,全都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

不過他最初確實沒想到會是趙正勇派人刺殺的關左,那些刺客,他原以為是六國派來的,或是嫉妒外客受重用的嬴姓宗室那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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