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盯著趙偃,一字一頓:「趙王既不知女子之苦,那今日,便讓你親自嘗嘗。」
趙偃先是一愣,隨即猛然明白了嬴政話中之意,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敢!」他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調。
嬴政不為所動,只微微抬手。
「帶下去,賞給玄甲軍。」
趙偃聞言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嘶聲咆哮:「嬴政!寡人要殺了你!」
他瘋了一般撲向嬴政,卻再次被嬴政毫不留情一腳踹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嬴政不再看他,轉而望向韓氏,語氣緩和了些:「夫人可還滿意對他的處罰?」
韓氏早已嚇得面無血色,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她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看著嬴政以雷霆手段處置趙偃,心頭既驚又懼,卻又隱隱升起一絲希冀。
她悄悄抬眸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秦王,劍眉星目,氣度非凡,比她那不成器的夫君不知強出多少。
這般年輕有為的君王...
她心中暗忖,自古滅國之君收納他國王后為妃者不在少數…
思及此,她刻意將散落的鬢髮挽至耳後,露出雪白的頸項。
「秦王...」她突然跪行幾步,仰起那張艷若桃李的臉龐,眼中泛起盈盈水光,「妾身願為奴為婢,只求大王開恩...」聲音酥.軟入骨,纖纖玉指不自覺地輕扯嬴政的衣角。
嬴政垂眸看她,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他目光微動,似笑非笑地俯身:「哦?夫人這般識趣?」他修長的手指虛撫過韓氏的下巴,卻未真正觸碰:「夫人倒是識時務,只是...」他話鋒一轉,「你那兒子趙遷,你待如何?」
韓氏心頭一喜,以為秦王是在試探她的誠意,忙不迭道:「遷兒能為秦王牽馬執鞭已是福分,是生是死全憑秦王——」
話音未落,嬴政眼中寒光驟現,他直起身,方才那點似有若無的笑意瞬間消散:「好個狠心的母親,連親生骨肉都能輕易捨棄,寡人若留你在側,豈非養虎為患?」
韓氏臉色瞬間慘白,這才驚覺失言,她慌亂想要補救,卻見嬴政已轉身下令:「趙氏母子,即日流放房陵。」
「秦王!」韓氏淒聲喊道,卻見嬴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她癱坐在地,怎麼也想不明白,方才明明已經...為何轉眼間就...
一旁的趙遷怯怯地拉住母親衣袖,韓氏這才回過神來。
也罷,至少保住了性命,她勉強整了整衣衫,對著嬴政離去的方向重重叩首:「謝秦王恩典!」
嬴政緩步踏出大殿,玄色龍紋大氅在朔風中翻卷如墨,郭開弓著身子緊隨其後,諂聲道:「大王,探馬來報,春平君和公子嘉已攜趙國宗室逃往代地,似欲擁兵自立,負隅頑抗,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嬴政負手而立,深邃的眼眸映著邯鄲城頭的殘雪:「令王賁率輕騎追擊。」
「是!臣即刻去傳詔!」郭開將佝僂的腰身又壓低幾分,褶皺的老臉上堆滿諂笑。
退下時,他暗自盤算著獻城之功,若非他暗中呈上邯鄲布防圖,秦軍鐵騎豈能這般勢如破竹?想到日後在新*朝的前程,郭開渾濁的獨眼裡閃過貪.婪的光。
寒風卷過殿階,碎雪紛揚,嬴政忽地駐足,玄氅獵獵翻飛,他垂眸,修長的手指從廣袖中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柄伏地聽風弩,機關輕響,弩臂如夜隼展翼,「咔」地一聲冷冽展開,寒芒映雪。
「郭開。」他喚道,嗓音懶懶,似閒談般隨意。
郭開聞聲回首,僅存的獨眼卻驟然緊縮。
寒光破空,箭鏃淬毒,瞬息已至眼前,他甚至來不及驚叫,箭鋒便已貫穿眼眶。
血珠濺落,在雪地上綻開一朵猩紅的梅。
嬴政漠然收弩,摺疊的機栝「錚」地歸位,隨即沒入袖中。
他靜立片刻,垂眼望著那具仍在抽搐的軀體漸漸被飛雪掩埋,神色淡漠如觀螻蟻。
暮色四合,邯鄲城的初雪,下得愈發緊了。
而嬴政眼底映著的暮色,卻比雪更冷。
第67章
燕國,薊城。
燕太子丹的拳頭重重砸在案几上,青銅酒樽被震得叮噹作響,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明白,自己竟被嬴政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一戰,燕趙兩國拼得兩敗俱傷,而秦國卻坐收漁翁之利,不僅率先攻陷邯鄲,連燕秦邊境的要塞也大多插上了黑色的秦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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