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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濺在衣袖上,嬴政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隨即低頭輕笑出聲。

頭骨都射不穿,趙國的弓弩,不過如此。

見此慘狀,其他趙人連連磕頭求饒,額頭都滲出了血,而嬴政卻好似恍然未覺。

「本王最欣賞硬骨頭。」嬴政站直身,給弓弩換上了箭矢,冷淡俯視著面前這些人,「可你們怎麼軟得這般無趣?」他又蹲在另一人面前,勾著笑問那人:「想活命嗎?」

趙人連連點頭:「想!想!求秦王饒命!」

「好,那便饒了你,畢竟,還得留你一命回去給趙偃報信兒呢。」他答應的爽快,「不過,其他人本王就留不得了。」

他側頭看了眼趙殷,下一瞬,數十人死在了趙殷的劍下。

「多謝秦王饒命!」餘下那人感激涕零。

「行了,回邯鄲去吧,告訴趙偃,就說本王許久不見他,甚是想念。」嬴政懶懶開口,那人急忙應聲,隨即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嬴政冷眼睨著那人倉皇逃竄的身影,不疾不徐地抬起了手中的弩機。如墨的夜色里,他的玄色深衣獵獵翻飛,廣袖當風,宛若夜梟。

冷酷,危險。

一百五十步時,他扣動弩機,箭矢「唰」地一聲射在了那人的左臀上。

「啊——」那人捂著屁.股還在跑。

嬴政瞧著這滑稽場面,終是忍不住低笑出聲,慵懶的腔調浸著幾分譏誚,他慢條斯理地搭上新箭,眼底浮過一絲不屑。

趙國的弩,準度不過爾爾。

方才那一箭,他本就沒瞄準左臀,偏要往那腌臢處射。

此刻兩百步時,他略抬弩臂,箭道微偏右上,破風聲起,箭鏃精準咬住那人後頸,慘叫聲戛然而止。

「聒噪。」

他隨手扔了弩,玄色廣袖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方才不過是折了枝礙眼的枯藤。

第29章

太行山的夜風裹著未散的血腥氣,掠過地上橫七豎八的趙人屍首。

箭矢穿喉的、刀劍斷肢的,月光一照,黑紅污血便順著石縫蜿蜒成溪。

「章邯。」嬴政淡漠開口,「秦嶺那幫墨家人可有造出新弓弩?」

「回大王,已造出轉射連弩和伏地聽風弩,轉射連弩的弩台可旋轉運行,應對八方來敵,且弩身暗藏倒刺機關,若被敵軍繳獲,觸發即自毀。伏地聽風弩的弩臂可摺疊,藏於袍袖或地坑中,發射無聲,箭矢短小如針,淬蛇毒,見血封喉,專殺敵軍斥候與將領。」

聽到這兒,嬴政眼底掠過一絲幽邃的滿意。這些墨者,倒也不枉費他一番苦心。

那些墨家弟子被嬴政抓來秘密囚.禁在秦嶺,他逼他們設計各種毀滅性兵器,並讓他們互監,誰獻策最多可免死,從而誘發內鬥。

兼愛非攻?

可大秦的箭,總要有人來造。是墨者拿筆的手穩,還是劊子手的刀快?

嬴政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

可區區實用之技,豈能入他的眼?他要的是摧枯拉朽的絕對碾壓,要的是六國城垣在雷霆之威下灰飛煙滅。

墨翟的守城之術再精妙,又怎及得上魯班弩那兩百步外洞穿三重城門的毀滅之力?

可謂是箭雨傾瀉之處,寸草不生。

魯墨之術,遲早皆為他所用。

「行了,都回秦嶺去吧。」嬴政吩咐道。

章邯領命,隨即帶著一眾玄甲軍隱於暗夜。

也是在這時,方才受驚跑遠的崑崙與追風才疾馳而回,堪堪停在嬴政與趙殷面前。兩人抬手撫上馬頸,順著鬃毛的紋路緩緩梳理,指腹下的肌肉仍在微微戰慄,卻已不似先前那般緊繃。

待馬匹徹底安穩,嬴政縱身躍下土坡。走到娮娮藏身之處時,只見她整個人蜷在土堆後,裙裾沾了泥,眼睛睜的還是那般大,活像只被雷聲驚得豎起耳朵的兔子。

他忍不住挑眉,眼底浮起一絲興味,怕死的鵪鶉。

quot母后。quot嬴政在她跟前蹲下,玄色衣擺掃過塵土,嗓音里卻帶著幾分刻意的溫和,quot可是嚇著了?quot

娮娮聞聲抬頭,見嬴政完好無損地立在眼前,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下。方才那鋪天蓋地的箭嘯與慘叫猶在耳畔,她甚至能嗅到風中飄來的血腥氣,可眼前之人竟連衣袍都未亂半分。

quot沒、沒事…quot她強自鎮定,指尖卻無意識地揪緊了裙角,quot政兒可有受傷?quot

聞言,嬴政眸光微動,算她有良心,還知道惦記他。

quot寡人無礙,勞母后——quot

「政兒,你受傷了!」嬴政話未說完便被娮娮的驚叫打斷,她死死盯著他染血的右腕,眉頭緊蹙,那支箭撕裂了他的衣袖,鮮血正從破口處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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