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娮見他伸手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政兒,怎麼了嗎?」
「母后,您臉上有些污漬,寡人替您擦掉。」說著,手掌已輕輕覆上她的臉頰,沾了曼陀羅粉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掠過她的鼻尖,動作輕柔得仿佛只是尋常的關懷。
娮娮任由他擦著,視線掠過他的臉龐看向斜前方的玉蘭樹,眸中卻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娮娮登時瞪大了雙眼,嘴巴也微微張著。
竟然是流星。
然而片刻之後,娮娮卻忽然感到一陣暈眩,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她手上一松,玉蘭花掉落在地,隨後她毫無預兆地軟倒下去。
嬴政眼疾手快,手臂一攬,穩穩托住她的腰身。
接著,他俯下身,目光在她的唇上停留片刻,隨即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微風輕拂,帶來身旁花樹的淡淡香氣,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隱秘而熾熱的氣息。
他的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仿佛要將她的一切都據為己有。而她,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無力反抗。
嬴政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帶著一種天生的侵略性,仿佛要將她整個身子也一併吞噬。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緩緩下滑,將她緊緊貼向自己,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逐漸加深,帶著一種近乎野蠻的占有欲。
夜風輕輕拂過,卻無法冷卻兩人之間熾熱的溫度。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修長而纏綿。
趙殷此時已換好衣裳從廂房步入後院,恰巧瞥見玉蘭樹下兩人纏綿擁吻的情景。
他腳步一頓,眉頭一皺,目光中透出幾分不解與驚詫。
那細微的津液交融聲再度清晰地傳入耳中。
果然,那夜他並未聽錯。
只是,姑母與表弟怎會做出如此行徑?這是不是有些不合乎禮制?
趙殷沉思片刻,忽而眉頭舒展。
也是,他這位姑母向來不拘禮法,此事又算得了什麼?不足為奇。
至於表弟嬴政,行事向來果決,心思縝密,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想到這裡,趙殷心中釋然,隨即悄然離去,未驚動樹下之人。
然而,看到這副場面的並非趙殷一人,還有躲在院牆後目瞪口呆的姬月。
她手中的花環掉落在地,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樹下擁吻的兩人。
這、這成何體統!
凝望片刻,姬月轉身憤憤離去。
此時的姬丹正向碣石宮方向行進,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天際一顆流星划過的瞬間。
他的眉頭驟然緊鎖,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流星墜,國有大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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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娮娮依舊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總有種睡不夠的感覺。
她從床上起來,侍女們已經候在旁邊準備為她洗漱更衣。
可是娮娮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昨晚她是怎麼回來的?她怎麼不記得了?
娮娮晃了晃腦袋,仍是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看到了流星,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卻毫無印象。
她揉了揉太陽穴,依舊迷糊,心想等回到秦國後得讓李侍醫給她瞧瞧了。
待到梳妝時,娮娮注意到了妝檯上姬月送她的那支青銅鑲玉簪子,便讓侍女幫她插上。
然而,簪子才剛入發,屋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姬月怒氣沖沖地闖進了娮娮的屋子。娮娮尚未察覺她異樣的情緒,依舊笑盈盈地望著她。不料,姬月徑直走近,突然將她頭上那支簪子拔下,重重摔在地上。簪子上那塊白玉應聲碎裂,散落一地。
娮娮驚訝又不解地看著她,「阿月,你怎麼了?為什麼要把簪子扔掉?」
姬月依舊滿臉憤懣,瞪了一眼屋內的幾名侍女,侍女們識趣地迅速退下。
待侍女離開後,姬月直截了當地質問娮娮:「夫人,您怎麼能和嬴政哥哥做那種事?!」
娮娮一愣,完全不知她口中的「那種事」究竟指什麼,竟讓她如此氣憤,便問道:「什麼事?」
姬月扭捏片刻,終究壓不住怒火,咬牙道:「夫人,您還想瞞著我嗎?昨夜我都看到了!您和嬴政哥哥居然在、在、在親嘴!」
此言一出,娮娮頓時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