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娮晃了晃腦袋不再想這件事,幾個侍女已經各司其職去給她收拾行裝了,而娮娮則坐在案幾前繼續看她的書卷。
這麼看了一下午,很快便到了傍晚,娮娮用過晚膳後便靜靜坐在案幾前邊看書邊等嬴政過來。
不久便聽到了殿外寺人的通報聲,娮娮放下竹簡起身迎接嬴政。
嬴政踏入殿內,目光掃過娮娮,最終落在案几上那幾卷竹簡上。
「母后這是在批閱奏疏?」嬴政走近。
娮娮回道:「不是的政兒,這是相邦的《呂氏春秋》,母后帶了幾卷回來看。」
嬴政面無表情地俯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一卷竹簡,目光在上面掃過,嘴裡淡淡念道:「流、星、墜,國、有、大、喪?」
他抬眸,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娮娮。
娮娮心頭一緊,連忙搶過竹簡,慌張解釋道:「政兒,這、這只是片面理解,是沒有依據的,政兒不必當真…」她強笑道。
嬴政不置可否,只是淡漠問她:「母后怎麼會對這些晦氣的東西感興趣?」
娮娮尷尬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政兒,母后並不覺得這些天象晦氣,只是世人將它們看做禍害之召,其實這只是正常的星象。」她的手指緊緊攥住竹簡。
嬴政微微挑眉,「哦?母后對這些星象倒是頗有研究。」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接著緩緩走近娮娮,居高臨下俯視她,聲音冷冽如冰:「母后,若是有人借天象之名意圖動搖國本,您說,寡人該如何處置?」
娮娮聞言一怔,心跳如鼓,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這種話,只得輕聲回道:「政兒,國本穩固不是區區天象就能動搖的,母后相信,以政兒的英明定能穩固國本…」
娮娮說完,殿內陷入一陣寂靜,兩人一俯一仰無聲對視著,娮娮逐漸被他盯的忐忑不已。
良久,只聽嬴政說道:「仲父的書果然包羅萬象,有機會寡人也應當看看。」
娮娮聞言才鬆了口氣,微笑著說:「政兒若想看,母后讓人從相邦府中再取幾卷過來。」
嬴政一笑,「不必,寡人直接來母后宮中看,母后愛看什麼,寡人便看什麼。」
娮娮一怔,手中的竹簡被她握的更緊了,只得對他笑笑說好。
「母后的行囊可收拾妥當了?」嬴政又問。
「都收拾好了。」娮娮回答,側過身給嬴政看案几旁擺放著的幾個包裹。
嬴政看了眼卻眉頭一皺,拿這麼多東西,還真當自己是去遊玩的了?
嬴政走過去隨意拆開一個包裹,裡邊放的居然是幾卷竹簡。
這下嬴政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這個蠢貨,怎麼不把咸陽宮的書房也搬走。
「母后,這些竹簡大可不必帶去涇陽,我們只去幾日便回咸陽。」嬴政語氣隱隱透著不耐,真不明白她那顆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帶些要緊的,今夜就出發。」
娮娮一愣,「今夜嗎?不是明天才出發嗎?」
嬴政不屑地瞥了娮娮一眼,這個愚鈍的細作,身為太后這麼久,頭腦卻依然如此不開竅,若是六國皆是這般蠢鈍之人,又何愁不能一一攻下。
「掩人耳目。」嬴政只說了這四個字。
娮娮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她似乎察覺嬴政的不耐,尷尬笑著說這就重新收拾。
由於嬴政在旁,娮娮怕他等的不耐煩便動作迅速地收拾好包裹,只帶了幾件衣服。
深夜,從甘泉宮踏出一高一矮兩抹身影,趙殷在後背著幾個包裹,三人在一處暗道消失。
從暗道出來便到了宮外,娮娮難掩震驚,咸陽宮中竟還有通往宮外的暗道!
嬴政自是知曉身旁的細作在想什麼,她那副神情,活像廟裡的泥塑,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
可即使讓她知曉了暗道的秘密又如何,他定會在她將暗道秘密說出去之前殺了她,連同她的同夥一併處理。
只是有一件事他依舊想不明白,這個細作雖然蠢得掛相,可卻如此沉得住氣,這麼多天探子竟還是查不出她的底細。
難不成她是無親無故的死士?
可瞧她的模樣分明是個怕死的軟骨頭。
娮娮不經意間抬頭,看到了嬴政若有所思看自己的神情,便問他:「政兒,你怎麼這樣看母后?」
嬴政的思緒被她的話打斷,淡淡道無事,然後向前一步輕鬆翻身上馬,身後的趙殷也上了另一匹馬,唯有娮娮還站在原地。
她原本以為是要坐馬車的,沒想到是騎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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