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眉眼彎彎,落在嬴政眼中卻顯得格外僵硬又死板。
嬴政冷冷看著她,這些話說的倒是中聽,他的心也因她這話而泛起一絲波瀾。
統一天下,成為天下唯一的王——這本就是他心中的宏圖偉業。而她的話,竟與他的野心不謀而合。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注視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母后說得極是,寡人定會一統天下,到那時,天下萬物皆歸寡人所有,所有人都將臣服於寡人腳下,六國?」他冷笑,「不過是寡人即將納入版圖的土地罷了。」
娮娮被他凌厲的目光逼得低下頭,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暫時矇混過關,卻又隱隱感到不安。
眼前的嬴政,遠比她想像中更加深不可測野心勃勃。
這麼近距離俯視著她,她身上那股甜甜的奶香再次飄入鼻間,嬴政暗覺不對,迅速坐在案幾前掩蓋那處。
娮娮看他突然坐下,以為他是喜歡吃這糕點,便以一位母親的姿態甜甜笑著說喜歡就多吃點。
嬴政冷淡瞥她一眼,又掃了眼案几上這盤糕點,甜甜的有些膩,他並不喜歡,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頭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他默默嚼著,太干,太膩,不如剛才她身上那股味道好聞。
「母后,寡人想飲酒。」嬴政突然開口,一旁侍女們便退下去給他取酒來。
不久,侍女們抱著酒走進殿內,青玉恭敬地給嬴政面前的玉卮倒酒,誰知卻因緊張手上一滑,酒尊竟從手中滑落,整壇的酒盡數倒在了嬴政腿上。
「廢物!」嬴政冷聲罵了一句,青玉頓時驚嚇得撲騰一聲跪下直喊大王饒命,娮娮也擔憂地上前一步,而趙殷已經揪起青玉的衣領正要一劍砍下去。
「不要!」娮娮衝上去阻止趙殷。
在場眾人同時一愣,趙殷揮劍的手一頓,嬴政也意味深長看向她,一旁幾個侍女只是顫巍巍跪在地上,絲毫不敢出聲。
察覺眾人的怔愣,娮娮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好呵呵笑著站直身對嬴政解釋說:「政兒,青玉的確該死,可她畢竟是我宮中的人,侍奉我這麼久,功大於過,不如饒她一命。」
娮娮說完,嬴政依舊只是面色平靜看著她。
這個細作,就算兩人是同夥也不至於這麼輕易就暴露了吧?
那她這麼緊張是為什麼?護短麼?覺得寡人不該殺她宮中的人?
還真當自己是太后了?
嬴政心中冷笑,等她繼續說。
娮娮見他不吭聲,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反常,急忙又說:「政兒,青玉還是由我來懲罰吧,不要讓她的血擾了你飲酒的興致。」她說著,便走上前端起酒尊親自給他倒酒。
這個暴君嬴政,喜怒無常,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能決定他人的生死,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一絲人性,冷酷得令人膽寒。
娮娮在心中暗暗咒罵,卻不敢表露半分,只能順從地為他倒酒,她不能激怒他,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青玉因此而喪命。
「太后。」趙殷鬆開青玉,快步上前,從娮娮手中接過酒尊,語氣恭敬卻不容拒絕,「倒酒這種事,還是讓侄兒來做吧。」
娮娮手中一空,下意識看向嬴政,卻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
兩人目光相接,娮娮心頭一緊。
片刻後,嬴政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是寡人越界了,母后宮中的人,自然該由母后親自調.教。」
娮娮艱難擠出一絲笑容,緊忙遣走三位擔驚受怕的侍女。
三位侍女走後,嬴政便端起玉卮飲酒,視線落在娮娮身上凝視著她。
真想不明白她這人心裡在想什麼,扮他母親扮的一點也不像,也就這張臉有些像她,其他地方真是不知道比那個盪.婦蠢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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