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這是心軟了麼?還是只是在救自己的同夥?
這麼想著,嬴政已經飲完一杯酒,趙殷隨即重新給他倒上一杯。
嬴政看著面前忐忑看著自己的娮娮,忽然來了想要逗逗她的興致,他對趙殷說:「趙殷,你先退下。」
趙殷隨即恭敬告退,寢殿內便只剩下娮娮和嬴政兩人。
第8章
嬴政指尖落在案几上輕輕點了兩下,笑著對娮娮說:「母后許久未與寡人共同飲酒了,何不坐下來一起?」
娮娮聞言只得坐下,她面上雖是笑著的,但眼神卻騙不了人,那是一種防備性極強的眼神。
嬴政暗笑,飲酒?他這母親還從未與他一起飲過酒,真是禁不住試探,精通國事又如何,不過也是個蠢貨細作。
嬴政親自給她倒滿酒,舉起玉卮先行一飲而盡,娮娮沒喝過酒,但怕露餡兒也隨即端起玉卮仰頭喝下去。
酒的味道甘甜偏酸,還有些苦澀,娮娮緊皺著眉頭喝完了整杯酒,可放下玉卮看到的就是嬴政那雙凌厲的眼眸,此刻還透著幾分探究與打趣。
他這眼神…難道是在懷疑自己嗎…古代女子喝酒是不是不該這麼快…她露餡兒了嗎…
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發慌,娮娮緊緊握著玉卮,一句話不敢多說,心跳也越發劇烈。
怎麼辦?如果被他發現不是他的母親,他會不會讓趙殷一劍把她殺了?
娮娮緊張地想著,嬴政只是默默看著她。
她的內心想法還真是豐富,全都寫在臉上了。
娮娮還在走神中,冷不防手中的玉卮被嬴政一把奪走,他修長的手指擦過她的,溫熱的觸感傳來,竟將她嚇得渾身一顫。
嬴政悠悠給娮娮重新倒了一杯,再次呈給她,娮娮接過道了聲謝。
連續被嬴政灌了幾杯,娮娮已經有些醉意,臉頰也紅紅的,正要推辭說不喝了,嬴政再次開口。
「母后,寡人想看您跳舞了。」
娮娮聽到這話,握著玉卮的手一頓,看她跳舞?
「就跳您常跳的那段舞怎麼樣?在趙國時母后經常跳給寡人看呢。」嬴政繼續說,而娮娮的臉色卻越發不安。
她隱約記得史書上說趙姬以前是舞姬,舞姿動人貌美如仙,是以才會被呂不韋選中送給嬴政的父親嬴異人為妻,只是娮娮不是趙姬,她並不知道趙姬以前給嬴政跳的那段舞該怎麼跳。
「怎麼,母后不想跳給寡人看嗎?那就讓母后那些侍女跳給寡人看如何?」嬴政輕悠悠道,這話卻讓娮娮再次渾身一顫。
若讓青玉她們跳給他看,他會不會因為她們跳的不好而殺了她們?
娮娮內心掙.扎一番,才視死如歸般地放下玉卮說:「政兒,還是母后跳給你看吧。」
說著她便站起身,娮娮以前學過幾年古典舞,還曾代表團隊參加國際比賽拿過一等獎,應該能勉強在嬴政面前糊弄過去,只是她並不知嬴政口中的那段舞是怎樣的,便斗膽對他說:「政兒,你說的那段舞母后記不得了,母后給你跳另一段如何?」
「母后隨意。」他沒什麼意見,也沒那個閒心揭穿她的掩飾。
娮娮便走到殿中.央,月光如水,混著油燈的昏黃柔和地灑在她纖瘦嬌柔的身上。
她身著黑金長袍,裙擺如雲般輕盈,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她緩緩抬起雙臂,舞姿輕柔而優雅,仿佛踩在雲端,每一步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
裙擺隨著她的旋轉而飛揚,如同一朵盛開的黑蓮,在夜色中綻放,像是一幅流動的畫卷,令人沉醉其中,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這麼看著她起舞,倒是跳的比剛剛那些舞姬好看多了。
一曲舞畢,娮娮已經有些醉了,她步伐不穩地走向嬴政,沖他莞爾一笑,隨即晃悠悠地坐下。
嬴政又給她倒了一杯酒,說道:「母后的舞姿還是那般美妙,與當年不相上下。」
娮娮不好意思笑笑,直說自己退步了。
嬴政將盛滿酒的玉卮遞給娮娮,娮娮皺了皺眉,想要拒絕他,可是抬眼對上他那對深邃黑漆的雙眸,所有想說的話都被迫咽進了肚子裡。
娮娮不得不承認,她很害怕眼前這個人,這個一統六國手段殘忍的少年帝王。
於是,娮娮又被迫喝了好幾杯酒,喝到最後她幾乎要將肚子裡剛才吃過的那些糕點全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