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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要成親,旁支的堂叔不敢做主,來信詢問我。」

阮忠良竟然笑了一聲:「我沒想到他不聲不響,居然成為了姜氏的上門女婿。」

從一開始阮忠良就知曉姜若寧的身份。

「不過,當時我已經猜到先帝和沈清要對姜氏動手,便沒有在意,阮千帆自幼在清州長大,無人知曉他的身份,若是他能跟隨姜氏一起滅門,再好不過。」

姜雲冉微微曲起手指,卻被景華琰慢慢握住,一點點展開彎曲的指尖。

姜雲冉揪起來的那顆心,慢慢平復下去。

「元徽三年,他卻忽然出現了,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他跟姜若寧居然都沒死,兩個人甚至隱姓埋名,活了下來。」

阮忠良倏然抬起頭,看著姜雲冉露出一抹陰鷙的笑。

「所以我直截了當殺了他,」阮忠良說,「他能好運一次,難保不會好運第二次,我不能讓他妨礙我。」

「後來京中事多繁忙,我分身乏術,等我終於緩過神來,已經到了元徽七年。」

「那一年,我才想起來,我還有個大嫂和侄子呢。」

「我知道,你母親非常聰明,當年被譽為玉京才女,所以我直接用自己的名聲,吸引你母親上鉤。」

「畢竟,從始至終,我都不知你父親給自己起了那麼個名字,過盡千帆……」

阮忠良笑出了聲:「可笑,可笑,他始終沒能渡過苦海。」

阮忠良的目光,此時慢慢落在了景華琰身上。

他說:「我當年留下你們母女一命,不過是想留下人證,姜若寧知曉姜氏是清白的,即便口說無憑,有她在手,總能威脅沈秧。」

「但我又很擔心,生怕姜若寧說出真相,所以我給她下了慢性毒藥,她大抵活不過三十就會撒手人寰,到了那時,還有你作為人質。」

「我只是沒想到,多年之後,你還會入宮。」

姜雲冉心中最後那一抹憂慮,全部消失。

阮忠良方才那一眼,是在懇求景華琰。

他妥協了,也認罪了,他隱瞞了姜雲冉在逸香閣的遭遇,隱瞞了她冒名頂替入宮,隱瞞了她詐死離宮,後又入宮。

一切的故事,在阮忠良這裡成為了圓點。

死了的阮含璋,就是他阮忠良的女兒,沒有第二個人。

而姜雲冉,就是當年被冤枉的姜氏後人,她掙扎求生,作為繡娘入宮,後與景華琰相識,成為寵妃生活於後宮之中。

從始至終,姜皇貴妃都沒有任何錯誤。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不知道當年的過往,不知曉自己是罪臣之後。

而此刻真相大白,她不用再背負父母被害的冤屈,終於能昭告天下她的身份,成為皇帝身邊的唯一一人。

姜雲冉閉了閉眼睛,多年的仇怨在這一刻迎來終點。

她在睜開眼睛時,眼眸中只剩下堅定。

她的仇恨了結了,還有那麼多同路人的冤屈,需要在今日一併洗清。

姜雲冉對夏嵐頷首,夏嵐便快速退下,片刻後,押解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蒼老男子進入花廳。

姜雲冉的目光凌厲,她說:「現在,讓我們來審判你謀財害命,設計多起冤案的罪責。」

「阮忠良,你還認識他嗎?」

第151章 陛下,我要生了。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景華琰扶著姜雲冉從花廳出來時,兩人都有些恍惚。

沐浴在早冬難得的燦陽之下,姜雲冉甚至眯了眯眼。

這一刻,陽光的熱度是那麼清晰,曬在皮膚上仿佛炙烤一般。

是那麼溫暖。

景華琰牽著姜雲冉的手,兩人漫步前行。

本來十月就要聖駕迴鑾,因御駕親征,朝廷不便挪動,因此滿朝文武至今還在東陽行宮。

冬日的東陽比玉京要冷一些,尤其是颳風的時候,有一種徹骨的寒。

風中仿佛夾雜著冰凌,在臉頰上留下疼痛的痕跡。

但當風停晴日,卻又溫暖如秋,讓人身心舒暢。

宮人遠遠跟在身後,前方只有帝妃二人並肩前行。

花園道路兩旁的冬青鬱鬱蔥蔥,一派欣欣向榮,不過因為方才一場宮廷大戲,冬青也多有折損,難得顯露出冬日的凋零。

地上殘留的血跡不多,只有零星幾點淹沒在砂石地上,看不真切。

姜雲冉目光下垂,她輕聲問:「方才危險嗎?」

景華琰的手心溫熱,他牢牢牽著她,一刻都不願放開。

「不危險。」

他聲音也染著笑意,目光落在姜雲冉身上,仿佛看不夠一般。

「有蔣長州和牧鋒,哪裡會有危險?再說……」景華琰說,「那些人不過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即便經歷過嚴苛訓練,可這些被沈家圈養長大的死士,本身能力並不出眾。一是所費巨甚,沈家根本無力承擔,二是條件不足,無法讓他們同尋常士兵那般規範訓練。

除了偏執的忠誠,他們沒有任何優點。

多是聽命行事,沒有自己的思想。

儀鸞衛輕而易舉就把所有逆黨捉拿,當場絞殺,整個過程不過兩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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