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殿下動了?」
姜雲冉慢慢頷首,片刻後,她抬起頭,滿臉驚喜。
「是呢,踢了我一下。」
她們這位皇貴妃娘娘一貫沉穩老練,總讓人忽略她的年紀,仔細算來,也不過是剛及二十的年輕女郎。
她的生辰在八月十二,因為戰事和仁慧太后的病情便沒有大辦,只簡單擺了一桌宴席便做罷。
所以現在的姜雲冉,已經是雙十年華的女子了。
即便如此,對於已經初生華髮的甄承旨來說,她依舊是年輕孩子。
見她這樣高興,甄承旨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生得本來就很慈和,這樣一笑,便讓人更覺溫柔。
「如今娘娘有孕七月,小殿下開始胎動是很正常的,」甄承旨說了一聲恕罪,便也伸出手,在她小腹上感受了一下,「哎呀,小殿下還怪有力氣的。」
雖然有些疼,但姜雲冉卻還是滿心歡喜。
這孩子一直都很乖順。
有孕的這一段過程里,她幾乎沒怎麼遭罪,一是宮人們圍著她伺候,二是太醫細心醫治,三也是因為這一胎懷相好,孩子不折騰人。
之前仁慧太后還同她說過,當年懷永寧的時候,小傢伙太活潑了,總是翻來覆去的,快生產那段時間她都睡不好覺。
這樣一對比,這孩子就太乖了。
一直都是溫溫吞吞,也不怎麼愛動,今日難得動了一下,也沒有讓母親太過痛苦。
仿佛只是因為聽到了父親的掛念,同母親說一聲,自己很好很乖巧。
「可不是,還擔心他懶惰,不愛動呢。」
說著,兩個人就一起笑了起來。
小寶寶似乎只是翻了個身,等了一會兒,就又安靜下來。
甄承旨就回去繼續忙碌,姜雲冉則取出桃花箋,開始給景華琰寫回信。
陛下,展信佳。
行宮中一切安好,因為天氣轉涼,梧桐慢慢褪去綠意,染上一抹胭脂色。
過不了幾日,就能看到東陽的層林盡染。
近來顯懷,低頭時瞧不見腳尖,頗有些新奇。
剛讀陛下來信,腹中忽然一動,想來是孩子也想念父親,同你打招呼。
孩子很乖,夜裡總能安睡,不會擾我清夢。
陛下在邊關注意身體,好好吃飯,好好保暖,待你歸來,便是團聚之日。
我於東陽一切安好,勿念。
回信也並不長。
姜雲冉知曉,東陽行宮一切事宜,景華琰都知曉,不過從旁人口中聽來的稟報,和一封封家書相*比,便不值一提。
她不過三言兩語幾個字,說一說安好,訴一訴想念,便足夠。
姜雲冉把信折好,放到信封之中封印,便交給了甄承旨。
然而這一封家書剛抵達九黎,過了兩日,九黎便爆發了大楚同西狄最大的一場戰事。
阿兀戍被大楚的大軍打得招架不住,節節敗退,幾乎用不了太久,就要在這場戰爭中慘敗。
可若西狄這一次敗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軍心和聲望就要散了,而西狄再也不可能捲土重來,奪取那沃野千里的中原。
到時候,西狄就亡國了。
所以阿兀戍破釜沉舟,調集所有兵馬,接連鼓動士氣,揚言要與大楚殊死一戰。
這一仗,必須要搏出個你死我活。
九黎同西狄的戰事,其實已經纏綿多年,前後算來,足有十年光景。
這十年來西狄韜光養晦,從來不會掀起大戰,而大楚因先帝病重,後新帝登基,也處於動盪的狀態之中。
所以,一直沒有激發出大戰。
興許是再也忍耐不住,也怕景華琰徹底掌握權柄,所以到了元徽六年,這一場戰事終於爆發。
從六月至今,已經打了三個多月,數次交鋒,爭鬥不停,其實兩方都有些疲憊。
然而同大楚不同的是,西狄已經沒有退路。
豐慶草原聽起來草木豐沛,但前兩載接連乾旱,導致草場乾枯,牲畜也多病瘦,再這樣下去,西狄將會迎來最難熬的饑荒年。
這也是為何西狄今年動手的原因。
沒有退路,就意味著士兵們英勇無畏。
大戰爆發,景華琰親自披掛上陣,奔赴前線。
消息傳回東陽,朝堂一片譁然,當時姜雲冉正坐在芳景書齋內,同閣臣們議論政事。
整個大楚的凌煙閣議政制度已沿用百年,閣臣們又多為在官場博弈廝殺多年的老臣,他們處置政事可謂是得心應手。
每份奏摺上的批條幾乎都是最完美的方案,不需要上位再行改判,但涉及大事要事,凌煙閣卻不敢僭越,還需皇帝裁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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