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心裡有鬼。
衛美人冷笑出聲,她聲音尖銳,能穿透最黑暗的人心。
「銀墜給我託夢了,我知道她在何處,我也知道她因何而死。」
衛美人忽然大笑起來。
那模樣跟瘋了無異。
阮含珍捂著臉,氣得發抖:「你,你放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去捂住衛美人的嘴。
現在的衛美人,看上去太可怕了,任何人都不敢上前驚擾。
說到底,阮含珍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蠢貨。
衛美人根本不理她,她自顧自大笑著,等把眼淚笑幹了,才回過頭看向兩人。
她的眼眸顏色很淺,恨意和怨毒幾乎要衝破眼瞼。
化成刺入心臟的冰凌。
「誰害的銀墜,誰害的我,我都有證據,」衛美人聲嘶力竭,「你們等著,我都會報復回去。」
「讓你們為銀墜償命!」
說罷,衛美人頭也不回離開了。
邢姑姑依舊還震驚在衛美人的話語裡,她心裡止不住翻騰。
她有證據嗎?
她真的知道真相嗎?
她想要做什麼?
是否要檢舉自己,檢舉廖夫人?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盤旋,衛美人那雙滿是怨恨的眼睛,揮之不去。
就在這時,臉頰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邢姑姑下意識捂住臉,茫然抬起頭。
眼前,是另一雙癲狂的眼。
「娘娘……」
邢姑姑一句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巴掌就落了下來。
角落裡,蘇寶林和韓才人對視一眼,兩個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阮含珍只盯著邢姑姑看。
「你為何不攔著她?」
「你就看著本宮挨打?」
邢姑姑適才回過神來,她忙上前,顧不了自己臉上的紅腫,攙扶住阮含珍。
「娘娘,回去說話吧。」
阮含珍還要發作,邢姑姑到底伺候她多年,現在雖然經常被素雪搶去差事,卻也知道如何規勸她。
「娘娘,今日衛美人發瘋,見人就打,與咱們無關,」邢姑姑握住她的手,「咱們先回去治一治臉,御花園人多口雜……」
這話說得很清楚了。
若是因這點口角就鬧到御前,景華琰還不一定偏袒誰。
畢竟,此刻不光只有阮含珍和衛美人,還有另外兩名宮妃,阮含珍方才說的話實在有些不中聽。
阮含珍此刻似乎終於清醒過來。
她心中悲憤交加,又覺得太過丟人現眼,以至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邢姑姑見她這般,哪裡還不懂得,連哄帶騙伺候她回了長春宮。
御花園並非只幾位娘娘在,還有那麼多伺候的宮人,不過一個下午的時候,滿宮就知道阮惠嬪編排銀墜,被發怒的衛美人扇了兩個巴掌。
這事,實在顏面有損。
無論是背後議論旁人的阮惠嬪,還是以下犯上動手打人的衛美人,都犯了宮規。
姚貴妃得知此事之後,立即便讓宮人禁言,不許再議論此事,又去請見仁慧太后,最後一人判了十日閉門思過,此事便就此做罷。
姜雲冉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鶯歌滿面愁容,顯見很是擔憂衛美人的處境。
姜雲冉正待安慰她,外面就傳來錢小多的談笑聲。
「見過小柳公公,公公您今日瞧著可精神,是有什麼喜事?」
姜雲冉愣了一下,旋即便揉了揉鶯歌的頭,把她的雙環髻都揉亂了。
「傻姑娘,衛姐姐沒事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鶯歌眨了一下眼睛,她倒也機靈,沒在此時盤桓,只起身催她:「娘娘,小柳公公這時候來,怕是陛下宣娘娘侍寢。」
「趕緊梳妝才是。」
姜雲冉不由笑了起來。
真是個好孩子。
等來到乾元宮,姜雲冉被梁三泰陪著,一路往殿中行去。
「陛下在召見阮憲台。」
姜雲冉挑了一下眉,並未多言,只聽梁三泰稟報之後,這才踏入御書房。
窗邊的三足博山爐幽幽燃著龍涎香,一股沉靜撲面而來,姜雲冉繞過次間和稍間,直奔裡面的書房而去。
掀開珠簾,便見阮忠良跪在御案之前,垂眸不語。
而景華琰正大馬金刀坐在龍椅上,漫不經心在摺子上隨意書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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